揽夏心里一暖,平日里不说不代表事情欺负到了头上还不说,自家公主的爱护真的很暖心,连忙接着说完,“奴婢没事,是梁国的大王子路见不平拔脚相助。”
嘉宁被她那个拔脚相助给逗到了,“走走走,咱们一起去,本宫倒要看看是谁欺负本宫福宁宫的人。”
等到了凤仪宫,嘉宁一眼就看到了人,不是五皇弟的生母林嫔又是谁?
看到了她,嘉宁忽然想到坑到过他们的五皇弟。他在清明祭祀上忽然过来抱着她,导致她将酒水洒在了暖冬身上,而暖冬去换衣裳的时候,正巧碰到了那个叫巴言的太监,将那块要命的药玉带了过来;还有她和苏于渊的订婚宴上,也是小五‘童言无忌’的问父皇是不是他要有新的弟弟妹妹了。
正是他的这句话才让本来只准备自己和端木皇后一起过去的父皇,带着那么多人一起去了辰妃娘娘的晨曦宫。
小五才多大,却接二连三的做了出头鸟,身后说是没有人教他她还真的不信。
五皇弟的这个生母,林嫔长的其实算是一般好看,反正没有好看到让喜欢看美人的嘉宁记住。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这个林嫔运气特别的好,在刚入宫被例行翻牌子的时候一次就中,有了小五,还靠着生了小五才到了嫔的位置。
“给镇国公主请安,镇国公主千岁金安。”林嫔虽然是陛下的女人,但是品阶却和嘉宁差得远,是以见到她了还得行全礼。
嘉宁看了一圈,周围都是站着的,唯一一个躺着的就很明显了,那个宫女的胸口上有一个成年男子的脚印,鞋底上沾着的灰和草屑都在,而那个宫女就躺在那,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了?”嘉宁问。
林嫔行完礼起来,先是擦了擦眼泪,然后才说,“这丫头是嫔妾宫里头的大宫女,今日臣妾感觉身子不爽利让她去太医院取药,但是很久都没见人回来。差人去找了之后才知道,她竟然在宫里遭此毒手。”
这话说得,真的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嘉宁收敛起笑容,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回公主,嫔妾这婢子规规矩矩的,今日遭此毒手也是因为撞破了揽夏和梁国大王子的奸情,才被那大王子下了狠手的,胸前的肋骨断了足足两根啊。”
揽夏听着只觉得自己一点都气不起来,这般搬弄是非指着白的硬说是黑的,自己不是也用的十分顺畅吗?她和看过来的自家公主好脾气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她不气嘉宁却是气的,她上前抱住自家母后的胳膊,晃啊晃的,“母后~嘉宁来看您处理事儿。”
端木皇后哪里不知道她这是给揽夏撑场子?笑着拉她坐下,说:“刚才林嫔的人已经说完了,一面之词向来不可信,揽夏你也说。”
揽夏行了一礼,“回娘娘,揽夏今日确实是碰到了梁国的大王子,却并不是林嫔娘娘说的什么奸情,而是大王子前朝那边迷了路,正巧碰到了。”
“那梁国的大王子又为何要一脚将林嫔的宫女踢成这样?”端木皇后问。
揽夏对答如流,“因为梁国的大王子迷了路,听到了这边的声音才过来的,林嫔的这个宫女当时嘴里正在说奴婢的坏话,句句含毒,刺人心脾。大王子听不惯,便一脚踢了上去。”
林嫔的那个宫女并没有叫太医,大概是为了保住当时的惨样,方便来皇后这里告状。那丫头现在都还都一会儿疼晕过去,一会儿疼的想晕过去都晕不过去呢,哪里有精力辩驳原本就是事实的东西?
端木皇后听完,抬眼看了过去,“林嫔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林嫔从嘉宁跟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一状肯定是告不赢了,自己的宫女自己知道,而且这个宫女刚从二等宫女提上来,对她来说还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羁绊,过来也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
想到那人承诺事成之后的允给她的,林嫔又一时间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她眼睛一转,“若说那个梁国的大王子和揽夏没有什么奸情,那梁国的大王子又怎么会知道揽夏的名字?甚至还说下次再见?”
她这话不说还好,她一说揽夏倒是感觉到不对了,这会儿那个宫女都一点半点的话都说不出来,而当时又只有这个宫女一人在那,林嫔又是怎么知道后来的事的?这怕不是一开始就有问题!
揽夏想到这,直接就向着皇后娘娘跪下了“娘娘,奴婢残破之身被公主保下,又怎么可能再做给公主抹黑的事?娘娘明鉴啊。”
她这话,自然是点出了上次那件事里自己扳倒了周妃,而上次的那些说辞都是胡编,她又怎么会明知故犯?
林嫔忍不住说,“之前就有过一次,谁知道你是不是大皇子勾搭不上了,转头想要勾搭上来使大齐的梁国大王子?娘娘,这等婢子又怎么能放在公主身边?”
“够了!”端木皇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人放在嘉宁身边还轮不到林嫔说,既然你们两边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本宫之后自会和梁国的大皇子确认,都下去吧。”
林嫔被她的那一眼吓到了,心里暗暗地觉得自己今日实在是不够冷静,便怪怪的退下了。
端木皇后又说,“叫太医去趟林嫔那,别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呢,人就死了。”
“是。”
嘉宁讨好的对着自家母后笑了笑,上前给她揉了揉太阳穴,“母后一天好忙啊,莫要累着自己了。”
端木皇后一边被她轻柔的指尖揉的昏昏欲睡,一边又担心,没一会儿就不让她揉了,伸手拉着她上下看了看,“怎么今日让揽夏去太医院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嘉宁乖巧的让她看,摇了摇头,“就是问问李青松李太医父皇和母后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了。”
端木皇后心里受用,“母后好着呢,还想看着嘉宁你大婚生子呢。你父皇那边最近也好很多,平日里调养着不说,夜里也没再做劳什子雨露均沾了,李太医说一滴精十滴血。他啊,为了能够看到你大婚,以前怎么劝都不听,现在倒是自己着急呢。”
嘉宁听着,忽然想到了不知道在哪看到的,似乎五禽戏也是能够强身健体的?看来不光是调理,还得找些别的东西才是啊。
……
而此时的另一边,苏于渊并没有跟着母亲和妹妹走。苏母和苏姝儿跟着陛下给的几个护卫慢慢的走,他前头和两个禁卫军一起策马疾行。
从早上到天黑,三人加起来都没有休息够一个时辰,中间要不是马需要喂草,人都是在马背上直接吃干粮的。原本在订完婚的第二日一早就要出发,他为了李兄的婚礼多留了一天,这会儿留给他们的时间就更加的短了。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三人却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荒郊野岭的,多亏了两个出身禁卫军的大哥身手不凡,还猎下两只野兔子和一只野鸡,三人才算是能够嘴里有点味道了。
这两个禁卫军并不是老跟着嘉宁公主的徐高和余广,却和那两个关系很不错。皮肤黝黑个子高高瘦瘦的这个,叫袁佳,另一个白白的脸有些虚胖的那个,叫做龚千。
由于两个身手好的,一个负责了打猎一个负责了柴火和生火,苏于渊就接过了烧烤的活儿。烤着烤着撒点盐巴什么的,思绪不由得飘回到了第一次和嘉宁一起去桃林的时候。
那会儿也是烤兔子,因为她在,他还细心地将桃花花瓣洗干净塞进了兔子里。又是刷蜂蜜又是撒佐料,生怕烤出来的的不好吃,小公主不喜欢。然而现在依然是烤兔子,却草草的清洗收拾了,随便的撒些盐巴熟了便是。
他从小就不好口腹之欲,但是嘉宁喜欢,他也乐的两人一起。
天已经黑完了,这会儿已经能看到稀稀拉拉的星星,还有一弯明月。苏于渊看了看明月,想到了怀里的那份密旨,这次的路不是很好走,但是总要有人去的,不知道小公主现在就寝了没有?有没有想他?有没有对着他写的那个绕来绕去的锦囊妙计纠结?
三人准备休息两个时辰,让马匹休息好了再继续上路。
苏于渊觉得,如果说原本的京城像是一个虽然不是很清澈但是面儿上足够能够平静的湖。那么现在的京城,就像是一个水多鱼多,看起来汹涌的海。
他想,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波澜终归也只是波澜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完毕,嘿嘿~说男主几章不上线的小可爱,上帝视角了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