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也不过才十二岁好不好？冯少棠暗自心说。
“前儿李大帅给我爹办接风宴，你怎么没来？”她想了想又寻了个话题。
“我对宴席没兴趣。”李琰泽淡然回道。
冯少棠闻言，笑着点了点头：“确实没啥意思，你爹也就一个劲的拉拢我爹，旁边一圈手下附和而已。”
李琰泽抿了抿嘴角，最终还是忍不住道：“我爹可向冯阁老推荐我大哥了？”
看来还记挂父亲婉拒他拜师的事呢，冯少棠挑眉道：“推荐了，可似乎你大哥并不情愿，正巧我爹也没心思收徒，这事就没成。”
李琰泽没再说话，只是身体松快了些。
冯少棠没有回头，都能感觉得到他的愉悦。于是她又道：“我倒是觉得比起你大哥，你更对我爹的脾胃。而且俗话说少时学则优，你爹为何不推荐你拜入我爹门下呢？”
李琰泽沉默了，直到冯少棠意识到自己似乎触动了某些敏感的话题。
好半天才听到他的声音再度响起：“你知道军户的由来吗？”
“军户？”冯少棠一愣，“不就是太、祖定下的规矩，各行都子袭父业，当兵的子子孙孙都是当兵的，这样的人家就是军户吧？”
“本朝律法规定，军户下止有人一丁充生员，起解兵部，奏请翰林院，如有成效，照例开豁军伍。”李琰泽缓缓背出了大佑律中关于军户的规定。
冯少棠听到这话，便明白了。各行子袭父业是本朝最粗鄙的一项陋规，简直毫无道理，可由于是太、祖定下的，没人敢对此质疑，于是这陋规就一直从大佑元年沿袭至今。规定的内容就是说铁匠的儿子必须是铁匠，农民的儿子也必须是农民，各行各业不得随意更换轮替。到了军户这里就管的更严了，军户的儿子必须都是军户，如有其他与军户通婚的，也一并纳入军户。目的其实是为了保证从军者生源稳固，但变相的等于栓死了所有军户子弟。
军户中若有人想入学，也只得一个名额，并且要上报兵部凑请翰林院，最终考上了进士，才能开恩解除军户户籍。
因为是律法，所以即便是李大帅也并不能破例，他想让儿子拜冯阁老为师，挤入或者说试图挤入文人的圈子里，两个儿子也只能择其一。
至于为何是李琰彪，而不是看起来更适合的李琰泽，这就不好再问了。
冯少棠突然才发觉自己触摸到了人家内宅阴私，不由有些尴尬起来。
李琰泽却似乎抛去了顾忌，缓缓打开了话匣子。
作者有话要说： 李琰泽：同骑宝马，把妹成功！(｀▽?)
冯少棠：你就是个靠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