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的演技很一般,池照比薛清的演技还一般。什么叫一般就是勉强说得过去,但任何人看完以后,都会露出那种“算了算了、就这么凑合吧”的无奈表情。
下场戏没他事,池照灰溜溜的走下来,蹲到一边思考人生去了。
难怪前两个世界都失败了
池照一脸恍惚。原来,他竟然是没有演技的么
池照很震惊,系统比他还震惊,敢情您老人家现在才知道啊
说起当年,系统真是悔不当初,本以为自己捡到了宝,结果才发现自己捡到了灾难聚合体。最气人的是,明明每一次池照都很认真的在扮演了,敬业程度并不输给其他宿主,可他就是成功不了,这让系统连说他几句都不好意思说。
一人一系统全都开始郁闷的蹲在角落里种蘑菇,祁煜旸今天去公司开例会,没有过来,不然他早就上前安慰池照了。
今天是开拍第二天,编剧过来看了一眼,顺便认识认识这些演员。
编剧是一个著名作家,粉丝有好几千万,他专写悬疑小说,梦语者就是他早年时候写的一篇。早上刚来的时候,编剧就已经和池照打过招呼了,两人没有交情,自然也谈不上多么热络,就是互相握了个手,寒暄了几句。后来编剧实在受不了池照的冷淡,就跑到一边跟女一号寒暄去了。
现在是下午两点多,天气很热,编剧也准备打道回府了,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对方的目光在整个剧组里漫无目的的游荡着,最后,锁定到了角落里默默散发低气压的池照身上。
这个男人微微歪了歪头,然后就向池照走了过去。
眼前突然走过来一片黑影,池照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来人。
男人对他的冷漠和无动于衷并不介意,他微微一笑,身上的温润气质更加凸显。这个男人看起来二十五六岁,长得清秀且谦逊,乍一看很有亲和力,但仔细看之后才会发现,他的眼神很锐利,好像能看到一个人的内心最深处一样。
他开口了,声音好听的不像话,“你是叫薛清吗”
池照慢慢把头偏到了一边,这不仅仅是为了符合原主的人设,还是因为他也确实不想搭理这个男人。
废话,整个剧组都贴着拍摄节拍表和主演的照片,这人还来问他是不是薛清,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见他不想搭理自己,男人更觉得有趣了,他以前在电视上见过薛清,却没有发现他在私底下居然是个这么可爱的人。起了结交的心思,对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然后就要递给池照,“你可以叫我路易,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喝杯咖啡。”
池照倏地扭过头,他眼睛发亮的看着对面的人,“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男人也是微微一愣,对方好像对自己的英文名更感兴趣。短暂的错愕过后,男人又温柔如水般的笑了起来,“路易,这是我留学时候的名字,叫了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所以即使回到了国内,大家还是这么叫我。”
只是重名而已,这个人和他的路易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但仅仅是一个名字,也瞬间唤起了池照心中好多美好的回忆,感觉虽然淡了,但回忆还在,还是值得怀念的。
池照的眼中流露出一刹那的温暖,那是他对着其他人时绝不会出现的神情。祁煜旸解决了公司的事情,立刻来到剧组,结果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
下午两点,闷热的空气中,开始倾斜的阳光懒懒散散的照耀在两个人身上,薛清比对方矮几厘米,这导致他需要抬头看着对方。他的目光很专注,在飞舞跳跃的阳光中,薛清虽然没有笑,但谁都看得出来,他对这个男人很有好感。
那么怀念、那么缱绻,明明已经看到了薛清,明明已经站到了他身边,可祁煜旸却觉得神经带来的疼痛更加明显、更加严重了,这次的疼痛和以往不一样,它带着愤怒的味道。
池照马上就要接过那张名片了,一只手却突然伸出来,粗暴的拍掉他的手,然后抢过那张白皙崭新的名片,名片被攥紧手里,很快就变成了一张废纸。
男人惊愕的看着祁煜旸,祁煜旸眼中流露出来的愤怒和独占欲浓到让他心惊,男人很奇怪,没听说薛清是同性恋啊,这位是他的男朋友,还是他的追求者
池照也很吃惊,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且,在一瞬间的吃惊过后,他的情绪很快就被不高兴取代了,他还没看清那张名片上写的是什么呢,祁煜旸这么粗暴的抢走,也太不尊重他了吧
余光里,祁煜旸看见薛清表现出来的一丝不满,瞬间,他的太阳穴涨得像是要自爆,他阴沉的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然后毫不留情的把名片扔到地上,他转身拽住池照的手腕,带他离开了片场。
男人还想说什么,他伸手想拦,但祁煜旸走的太快,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人离开。他叹了口气,蹲到地上,把那张几乎要被捏碎的名片捡起来。
这是用了多大的手劲,才能把一张硬纸片捏到这种程度。他不就是给薛清递了张名片么,又不是要当场非礼他,有必要这么激动么。
占有欲过强,就会导致心理畸形,人和物品的界限逐渐模糊,最后走向危险的边缘。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也不知道薛清能不能受得了。
男人微微摇头,在心里感慨了几句。
这时,编剧走到他身边,不明就里的问“程然,你怎么惹到祁总了”
程然是男人的中文名,他是编剧的堂弟,之前也是这个剧本的编写顾问,他专攻心理学,给编剧了很多可以运用的心理学知识。听到编剧的问题,程然眉毛一挑,“你说,那个醋神是祁煜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