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过后,贺珩果然已经喝醉了,虽然他的举止与平日无异,但是曲轻裾从他的眼神与话语中感觉到,对方意识已经不那么清醒了。
“回后殿,”贺珩拉着曲轻裾上御辇时,还不忘对钱常信道,“让奶娘好好照顾皇子。”
曲轻裾笑了笑,都这个样子了,还记得念叨一下豚豚。
御辇前行的速度不快不慢,也很稳,曲轻裾只感觉到它微微的晃动,别的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她看着身边的人对着他举起两根手指“皇上,这是几”
贺珩把她举起的两根手指握在掌心,笑着道“我没醉,别担心。”
对方的手心有些烫,曲轻裾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无奈笑道“没醉就好,”醉鬼从来不会说自己醉了,就像很多犯了错的人不愿承认自己做错了一样。
“你不信我”贺珩抬头看着她,眼神灼灼,莫名带了那么点委屈与不满的味道,“你总是不信我。”
“我怎么不信你了,”曲轻裾见他那副委屈模样儿,失笑道,“你没醉,我也没说不相信你,对不对”
“很多时候你都不信我,”贺珩把头靠在曲轻裾的胸口处,“我说我会一直待你好,你不相信;我说以后只有你一个女人,你也不相信;我说以后只要你一个人为我生孩子,你仍旧怀疑我,。为什么你就不信我呢”
曲轻裾轻轻抚着贺珩后背的手微微一顿,她低头看着控诉着自己的男人,半晌后才轻笑道“皇上,你想多了。”
“我没有想多,我很清楚,”贺珩双臂环住她的腰,紧紧的抱住,“我们以后还有几十年,总有一天你会相信朕的话的。”
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模模糊糊,曲轻裾知道他已经快睡着了,她像哄豚豚般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轻声道“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相信,皇上若是要让我相信,那就一直对我好吧,只有时间能够证明。”
怀里的男人呼噜了一句什么,曲轻裾没有听清,她只是轻轻的拍着男人的后背,脸上的神情平静又安详。
御辇外钱常信与明和仿佛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般,二人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交换一个,但是面上的神情却慎重了不少。
八月的天气仍旧十分的热,贺珩被人扶到床上睡下后,曲轻裾就让宫人搬走了两个屋里的冰盆。醉酒若是加上太过凉爽,等醒过来就要遭罪了。
接过木槿递来的帕子亲手给贺珩擦干净手与脸,对银柳道,“让下面人把醒酒茶备好,皇上若是醒了就要用。”
银柳无声的退了下去,其他几人察觉到皇后娘娘似乎有些不对劲。虽然她们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没有谁敢多嘴去问,只是伺候起来更加用心了。
福寿宫中,韦太后逗弄着醒过来的豚豚,听到下面的人来报说皇上喝醉了,下午一直睡在天启宫后殿,不甚在意的摆摆手道,“今日皇上高兴多喝些能有什么事,不是还有皇后在照顾吗”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被孙子捏住的手指头,“豚豚,你说祖母说得对不对,啊”
“啊啊”豚豚无知的蹬着他的小胖腿,笑得流出了口水。
韦太后擦着孙子嘴角的口水,心情甚好道“让下面的人别有事没事的盯着这些,皇上与皇后感情好着就行,别的事情哀家懒得听。”
丁嬷嬷看着被太后逗着咧嘴笑的皇子殿下,福身道“奴婢记下了。”
贺珩醒来时已经夕阳西下,他揉着有些疼的额际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屋子就认出这是轻裾住的房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究竟是怎么躺到床上来的。
“皇上醒了”一个青花瓷茶杯递到他的面前,“把醒酒茶喝了。”
他抬头看向曲轻裾,夕阳透过窗户投射在她的身上,因为逆光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是他就是莫名的肯定对方现在脸上带着笑意。
或许就是因为这种莫名肯定让他乖乖的接过茶杯,一口气喝完整杯十分难喝的醒酒茶,最后捏了捏有些沙哑嗓子道“天都这么晚了”
“可不是,方才你宴席上喝多了些,”曲轻裾从他手里拿过空茶盏,“我让厨房的人备了清淡的饭菜,你起来用一些。”
贺珩穿好袍子,觉得头仍旧有些晕,皱着眉看了眼屋内,不满道“伺候的人都去哪了,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屋里”
“难道你不是人了”曲轻裾瞪了他一眼,“你睡得正好,我就让他们都出去了,免得吵到你。”
贺珩被曲轻裾这一眼瞪得通体舒爽,当下有些疑惑的想,好像有哪里不对,轻裾看他的眼神怎么温柔了一点
是他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还是起床的方式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睡着了终于在12点前赶上了文章不加番外还剩十多章就要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