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书院对所有任教的夫子都待遇极好,书院东边一块地专门划为夫子的院落,季夫子全家都住在云天书院,所以走过来也不过一刻钟时间。
一般来讲,下课之后学生很少再会去找夫子,除非确实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否则都是等到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再和夫子禀告。
季夫子一进屋子后,就打量了屋中三人一番,然后在李守泽的位置上坐下,并没有和林清说什么,而是看着李守泽道:“你先给我再仔细讲一遍,从头到尾,包括为什么没有带玉佩,放在哪里了,当时是什么情况,都说一遍,事无巨细。”
李守泽恨恨地瞪了林清一眼,有些不满为什么刚刚已经说过一遍的内容要再讲一遍,季夫子没有直接“审讯”林清,但是夫子的话也不得不听,所以只好一边回忆一边讲述:“我这块玉佩一直是挂在脖子上,贴身带着的,昨天晚上沐浴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这块玉佩的绳子断了,掉在了浴桶中,索性捞出来看了,玉佩没事,但是也不能戴了,准备休沐日的时候带回家让家中侍女再编一个绳子系上。因为玉佩贵重,所以用紫檀木的木匣子装好,放在了书桌抽屉里。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出门前看了一眼还在,当时是我,马东辰,黄永智三人先走,林清后走。等我们三人上完一天的课回来后,我打开匣子一看,玉佩就不翼而飞了!”
“那当时你们打开寝室的门锁时可有异常?窗子是打开的还是关着的?”季夫子继续追问道。
李守泽很肯定地回答道:“当时我们开锁进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窗子为了透气,早上走的时候也没关紧,只开了半扇窗,但是根本不能容正常人通过。而有钥匙可以开这个屋子门的,只有我们四人。但是玉佩不会长脚能走,这期间有机会的人,只有林清!”
李守泽用手指向林清,语气再次尖锐起来。
季学明皱了皱眉,看了一圈寝室的情况,这房间的窗户是上下打开的,如果上层固定住,只打开下层,那么空隙根本不容人通过,除非是五岁以下小儿才有可能爬过;钥匙的话,其实每间宿舍有5把钥匙,除了给学子每人一把,还有一把是保管在山长处的,以防学子在寝室内发生意外。但是山长是肯定不可能的,最近人都不在书院,那么确实就如同李守泽说的那样,其他两人都时刻与李守泽在一起,嫌疑最大的人就是林清了。
只是林清平日里的表现季学明都看在眼里,这孩子除了家里出身差一些,论悟性、论心性那都是一等一的,是季学明重点栽培的对象,只是当种种迹象都指向林清的时候,季学明心里也有些犯嘀咕,难道品行方面自己看走了眼?
林清之前也没有仔细听李守泽这边的事情经过,现在听完之后,也是微微皱眉,这件事确实怎么听来都好像自己的嫌疑最大,再加上自己的家世,可能更加坐实了其他人的想法。此时如果不拿出点真正的证据出来,他这边就有点危险了。
林清朝着季夫子拱了拱手,也为自己表态道:“学生可以拿性命担保,自己并未盗取李守泽的玉佩。之前李守泽说搜我的身,我是不同意的,于情于理,我不该也不愿受此屈辱。”
林清的话掷地有声,让季夫子也不由犯难,虽然这件事现在处处对林清不利,但是就如林清所说,无凭无据,凭什么搜他的身?但是若不搜,这件事该怎么交代过去?
就知道会是这样!李守泽恨得咬牙切齿,若是夫子讲究着读书人的风骨,不去搜身,过段时间休沐了,让林清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玉佩弄了出去,他还怎么去找回来?!
“季夫子,学生愿意和林清立下军令状,若是搜身后,玉佩不在林清身上,学生愿意离开云天书院!”李守泽盯着林清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万万不可!”
“休要冲动!”
马东辰和黄永智都忍不住出言相劝,李守泽这做法,实在是过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