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明亮的光线消失, 骤然之间陷入黑暗,舒甜吓了一大跳。她本能地往后面退, 还没退半步,直接撞上墙壁。
不疼,只是凉凉的。
可能是她的动作被察觉,或者是后背碰到墙壁发出了闷闷的声响。
下一秒,舒甜的胳膊被拉住, 熟悉的触感。
这只手刚刚是放在她下巴上的。
“你怎么了”
黑暗中响起他的声音。
舒甜刚才一瞬间突然想立刻把灯给弄亮, 因为他夜盲随即她又立刻记起来这件事儿,被林以桉科普过了。
人家不光不夜盲, 还有夜间透视x光呢。
这不,就现在, 她正常人的眼睛还没适应过来黑暗, 眼前还一团模糊一片漆黑的时候,江大佬这么准确地就把胳膊伸过来,吧唧就抓住了她的胳膊。
估计是透视x光已经开启。
可真是太厉害了。
“没有没有,”舒甜跺了一下脚,“我刚刚没反应过来灯怎么突然灭掉了。”
她刚刚跺脚也是为了亮灯。
然而并没有。
舒甜又用力踩了一下地面。
还是没亮。
这是什么顽固不冥的声控灯
江译抓着她胳膊的手没松开。
黑暗袭来的时候, 好像身边的空间都变得狭小, 她背靠着墙,什么都看不见, 唯一一处跟他有接触的皮肤就像是在持续不断地发烫。
尽管背后很凉, 舒甜依然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脸在一点一点地变热。
她咽了咽口水, 很大声很用力地清了清嗓子, 楼道重新亮起来。
舒甜不知道她脸现在有没有开始发红,没怎么跟江译对视,他松手之后,她往旁边走了一步到了自家门口,回过头看他“江译哥哥我先回去了。”
“”
他抬眸看过来,站在距离她一米多远的地方,面色淡淡的,没说话。
“那个,还有,”舒甜小声补充“今天谢谢你哦。”
“嗯。”江译应了一声,勾了一下唇角,心情很好的样子,桃花眼微弯,“不客气。”
舒甜这一趟耽误的时间加起来得有半个多小时,中间在路上的时候梁韵给她打了个电话催,到家之后又问东问西的。
“诶妈,”舒甜帮她把东西拎进厨房,“我遇到江译哥哥了。”
梁韵嗯了声。
“你这些东西也太沉了吧,”舒甜忍不住说,“幸亏我遇到他他帮我拎回来的。”
“这点儿东西就嫌沉”梁韵白了她一眼,“你那小胳膊小腿的,就是缺乏锻炼。”
梁韵要的东西装了一个袋子,她的零食装了另一个袋子。
“诶,这纸巾是你的吗新买的还是用过的,怎么还拆开了”
梁韵手里拿着的就是刚才被江译扔到塑料袋里的纸巾。
“”
“对,是我的,”舒甜伸手接过来,“我路上买的,用了一张。”
“这里面怎么还有书啊”没多久,梁韵的声音再度响起“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啊”江译可能是不想分开拎,就合到一起了,结果忘了拿。
“这个是江译哥哥的,”舒甜把装着书的袋子也拿过来,“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去还给他。”
“行。”
“对了,诺诺。”
“”
“我给你找了个家教,十月一之后让你见见”
“家教”舒甜眨眨眼“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数学不是不好么,我找她来主要辅导你数学。”梁韵边洗菜边说“是个女生,比你大三岁,s大数学系,高中毕业成绩高得怪吓人的,”顿了顿,她看过来“知道你是个颜控,妈妈见过了,这家教姐姐长得特别好看。”
“”
其实舒甜对于这件事是没什么意见的,她数学的确要比别的科目都弱不少,挺拉成绩的,补补也好。
但是她怎么就是个颜控了
舒甜觉得梁韵对她有很深的误解。
“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个词啊妈,”学会了就乱给她头上安,“我才不是颜控你可别冤枉我。”
“哎呦,我冤枉你”梁女士精心修过的半永久眉毛一挑,风韵犹存,“你一年级上学之前,咱们不是刚搬到京园吗,你第一次见到你江译哥哥就疯了一样拽着我的衣服要去找人家玩。”
“”疯了一样
“那时候还不到六周岁,说话漏风,还n不分呢,说这个小哥哥长得太漂酿了,你太喜欢了。”
“”太喜欢
“我觉得刚搬过来就去对门不太好,那我也没招,我不去你就一直哭。”梁韵撇了撇嘴,“就这么开了头,从这之后你就成了江译那孩子的跟屁虫。”
“而且,你这孩子幼儿园的时候朋友也不多,我还惊讶怎么突然间跟变了个人似的,说到底,你不就是看人家长得好看”
颜控跟屁虫“”
安静几秒,梁女士突然又来了一句“不过你眼光还挺不错的。”
“”
舒甜心里咯噔一声,立马开口反驳“什么眼光不错啊,妈你别胡说。”
“我跟你爸本来看上一个别的小学,但是你不是跟江译玩的好么,就非要跟人家上一个学校,”梁韵说,“不过在一个学校之后,好像就没受过欺负吧。”
“怎么没有我受过的,”舒甜忍不住插嘴,“但是江译哥哥都给我欺负回去了。”说这句话,声音不自觉地染上一点点小骄傲。
“是是是,我这不是在说呢么,”梁韵笑了“你啊,眼光好。”
舒甜不想赖在厨房,又聊了两句就偷偷溜回房间,省得一会儿被梁韵抓着当苦力。
她换了身衣服,一下子跳上床,横着趴在被子上,头埋进去。
原来小时候是她先缠着他当跟屁虫的。
原因居然那么肤浅就因为他长得好看
舒甜很少看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也没看过江译的,她对于江译六七岁的时候什么样子已经完全没印象了,再往后几年,他十岁左右的模样才开始逐渐在记忆里清晰。
不得不说,江译真的完全严格按照小说男主的路线发展,从小到大都是能引起女生浓厚兴趣的那种存在,
舒甜手里还拿着刚才的纸巾,牌子是一串花式英文,黑白相间的包装,设计得干净简洁。
这是江译的纸巾。
刚才在楼道里,他托着她的下巴,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给她擦嘴角的时候,长而漆黑的睫毛鸦羽一般地盖着眼,鼻梁笔挺,唇角平直,认真专注的样子有种极强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