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暗藏恚怒的冲离开出皇宫时,在外头遇上了等候他的定国公。
“徐三”徐增寿在马车里向他招手。
“今儿个没空”徐三翻身上马,“改日再来寻你”
徐增寿眼睁睁瞧着他跑远,奇道“什么事让他气成这样”
徐三直接奔向成衣坊。
“哟,公子要买衣裳”
“你们铺子里,最漂亮的女装全给我拿出来”
大主顾掌柜笑不可抑“请问少夫人的尺码是”
少夫人这个称呼徐三喜欢。他面色顿缓,比划了一下道“比我矮小半个头,比我瘦”
掌柜打量着徐三的蜂腰长腿,直道“明白了明白了”
不一会,徐三带着两套女衫踏进了松竹斋。
“三爷”全宏迎上前道,“您来找东家”
徐三嗯了声就往楼上跑,全宏忙道,“三爷,今日不巧。东家有事出门了。”
徐三回头瞪他“去哪儿了”
全宏指了指练石轩,低声道“今日街上来了群高丽人。看到练石轩的高丽纸,闹腾起来了老爷子唤了东家去跟他们交涉呢”
徐三蹙眉道“高丽人倒来得快”他放下两包衣衫,快步寻进了练家大房的书铺。
“三爷”店里的管事见了他,不敢怠慢,轻声道,“都在楼上茶室呢”
徐三放缓脚步上楼时,听到有人用略微怪异的汉语义愤填膺的道“高丽纸是我国不传之密你们是如何知道的”
白棠的声音响起“高丽纸的确是贵国的不传之密,但只要是人力制作出来的物件,总能破解其中之秘。”
“你说得轻巧”
徐三见到一张年轻男子的脸,长得倒挺正派,只是面孔通红“不可能。绝不可能不说原材料,高丽纸仅工序就有上百道必然是你们买通了我们造纸的工人,或从工人那儿骗走了我们的技术你今天若不交待清楚,我就要告到你们皇帝陛下那儿”
“郑先生,您太激动了。”白棠的声音也冷冽了起来,“造纸术由我国而起。无论是大唐的薛涛笺、南唐的澄心堂纸、还是宋代的金粟山藏经纸,哪一样不是工序繁杂,千锤百炼再说你们高丽纸的制作方法,本就是从我中华的造纸术改进而来。被我们的工匠破解工艺,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徐三走至平江身边,问“那是什么人”
平江不爽的瞅了他一眼,还是回答道“姓郑,叫郑俞周。自称是高丽国的使臣。”
郑俞周被白棠噎得一时无言,片刻方怒声道“高丽国虽小,但我们敬重大明,年年上贡。愿将国内最好的东西贡奉给皇帝陛下。高丽纸的工艺千百年来就是我朝的第一机密每道工序都有人严格把关你再巧言令色,也不能掩饰你们这些工匠不择手段骗取了我们的国宝的事实”他蓦地起身,瞪着白棠恨道,“松竹斋的练白棠,我记住你了”
说完,他不等白棠再作解释,带着两名随从怒气腾腾的离开了书斋。
空气一时有些凝固。
白棠这才瞧见徐三,惊讶问“你何时来的”
徐三向老爷子和练绍荣恭敬的行礼唤了声“老爷子安好,大伯安好。”
练绍荣一肚子的火被徐三这声称呼给浇得外凉里热谁是你大伯忒不要脸了
练老爷子装作没听到,对白棠道“高丽使者不会善罢甘休。白棠,高丽纸工艺的来处,你还是要给个出处。”
“祖父放心。”白棠躬身道,“孙子有把握叫他们对我练家的本事心悦诚服”
老爷子点点头,瞧了眼徐三,难掩嫌弃的道“徐三公子,宫里的消息,麻烦您多关注些。”
“是。我会叫人盯着高丽使臣。”徐三冲着白棠灿然一笑,“爷不会让任何人抢走白棠,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白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