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桑园再度人声鼎沸。头一次见识到桑园之美与喷水池的人啧啧称奇。对白棠的实力财力再度有了新的认知。
白棠却在向诸人诉苦“真是穷啊。你们甭看这园子弄得漂亮,好多都是阿察合自己培植的他还想建个塘室准备冬日养花这得费多少银子好在花本大会勉强赚了些钱。不然都不够我花销的。”
练石轩父子听他忽悠同行,好笑得不行。这一次的花本大会可能的确赚得不多,但已经打出了声势,下一回,必定大赚
诸人也就听他胡乱谦逊,心中个个羡慕不已。
白棠另开了几桌,请园里的雇工和织娘享用。倒是祝家兄弟借着机会和自家祖母见着了面。
祝老夫人见到清爽干净,没再扭捏作态的孙子自是欢喜。待到吃饭时,同光不小心掉了块肉在桌上,毫不迟疑的拣起送进了嘴里,祝老夫人大惊“同光,那不干净”
同光手快,想他在园子里能吃到大肉的机会屈指可数,每片肉、每块油碴都是无比珍贵之物一边咽着肉一边道“祖母,您可知这块肉在我们看来不值几钱。但是在那些穷苦人家,一年也吃不上几回哪。”
同霖也道“是啊。就说园里的那些雇工吧。每天早出晚归,在园子里辛苦劳作一日,能够吃上些带着肉味的菜就满足不已。咱们怎好浪费”
祝老夫人微怔,与儿子对望了几眼,便没再吱声。
往常这两小子吃饭,挑三拣四。遇上不合胃口的菜,千哄万劝,宁愿饿着肚子也不吃。今儿个见他们敞开肚子狼吞虎咽的样子,祝老夫人不知是喜是忧,感慨不已。
“对了。”同霖道,“回头送些工笔画来。”
祝老夫人又是一惊“工笔画”
孙子体力不好,工笔画太耗心神。因此平时也不太让他们作工笔画。
“工笔画学好了,大有用处。”兄弟俩对视一眼,皆眼泛精光。等他们画出漂亮的花纹,再转卖给各家织坊,也能赚银子了不是
主桌上,陈四海和白棠坐一块儿,喝得微熏之时,眯着眼睛对他道“你看,那两小子算是出师了吧”
白棠略略点头“有些样子了。”
“那你快跟我说说,到底为啥我马场的蒙古马,平白折损许多”
白棠此时也不再吊他胃口,笑问“山西本地,主产哪些农作物”
陈四海怔了怔,道“大豆,高粱。还有黑豆绿豆小豆”
白棠打断他“山西盛产豆类。所以你们养马时,搀了不少豆子吧”
陈四海皱眉“马本来就是要吃豆子豆饼的啊。”
白棠摇头,问“你搀了多少豆子”
陈四海想了想,道“你也知道,大麦精贵,干草也要看时节。所以咱们在冬季时,豆饼喂得多,干粮就少喂些。”
“所以每年开春前,便要死一批战马,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