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没想到会被发现,眼神躲闪了下后,方才冷冷地又看向唐文风。
唐文风眯了眯眼,转身。
满朝文武虽然大致都有印象,可并不是每一位他都知道是谁。
他快走几步,下了长长的台阶,问等在下面的关平升:“关叔,那个留着山羊胡,穿绿色官袍,手上戴着一串佛珠的是谁?”
关平升不用回头都知道他说的是谁:“那是盐抚司的巡察,武国攀。”
唐文风一点就透:“佟夫人的娘家大哥?”难怪看他的眼神那么不友好。
关平升低声道:“你自己小心着点,盐抚司的司尹,还有左相都与他关系匪浅。”
唐文风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盐抚司啊,一个众人挤破了头都想进去的部门。不知道能不能找个机会,往里头塞点自己人呢。
关平升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沉思,就知道这小子又在憋着坏。
也不知道过后又有谁要倒霉。
因为佟安甫的遭遇,那一日同样开口说过唐文风的何其中这些时日是天天绷紧皮,日日提心吊胆,生怕一个疏忽就让唐文风逮着点由头发作,
他可比佟安甫还要长上两岁,这大牢是去不得的。
如此又过了小半月,见依旧风平浪静,唐文风就跟忘了他似的,他才放下了心来。
这心一放下嘛,脚就痒了。
华灯初上,这段时日在家中憋的实在无聊的人纷纷壮着胆子出门寻乐子。
一群人鬼鬼祟祟地以扇遮面,小心翼翼从各条小道溜进了甜水巷。
无意间一抬头,撞上一熟人,二人尴尬相视一笑。
“你怎么也来了?”
“这不是咳,轮到京兆司巡逻了嘛。”
照理说兵部巡逻,他们也能出来走动。但是谁都知道关平升和唐文风私交好,所以谁也保不准兵部会不会也沾染上唐文风的不要脸,把他们逮去换银子。
随着遇到的熟人越来越多,人们胆子渐渐大起来,不再做贼似的,腰板儿都挺直了。
彼此还会点头示意,打个招呼。
一群人结伴行至月华楼门前,礼让一番后,相继进了门。
只不过
“怎么不走了?堵在门口做什么?”
后头的人进不去,纳闷儿地问道。
这时,一道早已经深深刻进他们脑海里的声音响起。
“诸位大人怎的不进来?”
后头还想进门的人身体一僵,啥也不说掉头就跑。
走在后面的都是年纪较轻的,腿脚灵活,不一会儿就跑不见了人影。
进了门的僵笑着,一步一挪地坐到了离唐文风远远的桌边。
一只脚跨进门里,一只脚还在门外的人进退两难,最后还是在唐文风笑看过来的时候,硬着头皮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