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几道人影嗖嗖闪过,门外传来接二连三的干呕。
恶作剧得逞,云朵很是开心,唯一让她不满的是
“你怎么不怕?”
砚台面不改色地继续撕着肉条吃:“是不是老鼠,我还是认得出的。”
没跟着新平长公主之前,砚台常年在外做任务。特殊情况下,别说老鼠肉,虫子他都生吃过。
云朵撇嘴:“没劲。”她撑着下巴,“那你怎么不告诉他们啊?”
砚台抬眼看她:“我认为,让你撒撒气挺好的。”
毕竟他们大人的确理亏,借着这小姑娘对他的信任,狠狠从南越王身上咬下了一块肉。虽然最后也的确是帮了南蛮,但这事确实干的不地道。
云朵重重哼了声,翻了个白眼道:“我可没那么容易消气。”
“没关系,你不是要在这儿过年吗?时间多的是。”砚台一点也没有卖自家大人的罪恶感。
毕竟牺牲一人,幸福大家,这笔买卖非常划算。
在唐文风让云朵追的上窜下跳,整个府衙看戏看的热热闹闹时,京城却不怎么愉快。
太子大婚,本该是一件喜庆的大事。但大婚当日,乾文帝竟然没有出面。
若是借着身体不适这个由头不出面还罢了,偏偏乾文帝最近身体好转,大张旗鼓跑去皇家别院赏雪了。
这明明白白是在下太子的脸。
父子二人虽然没有明着撕破脸,但也差不离了。
众多前来参加婚宴的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偷偷和交好的使着眼色,那意思——婚宴结束后咱们吃吃酒,坐下来好好聊聊。
皇帝不出面,皇后没了,慧贵妃虽然掌管凤印,身份够不够格另说,光是太子这里她就不敢冒头,所以最后是新平长公主临危受命。
新平长公主虽说对这个侄子很失望,暗地里拔掉了他好几处还没发育起来的势力,但该给的面子还是给足了的。
拜堂过后,还要接见,宴请宾客等。
新平长公主留了一会儿,看过舞乐表演,又和左相等重臣聊了会儿,便露出疲惫之色,歉意地起身,笑着说老了,精神不好,先离席。
左相等人自是不敢多留,纷纷起身让新平长公主保重凤体,不要太过操劳。
等到新平长公主离开,太子一派,或是准备投靠太子的大臣全都举着酒杯凑过去,嘴里说着祝福之语。
“你怎么不过去?你爹和你妹子可都在呢。”秦怀生转头看旁边闷头喝酒的某人。
姜放冷冷地看他一眼:“什么时候,你这位刑部新贵也学会耍嘴皮子了?”
秦怀生笑了笑,将酒杯掩在嘴前,低声说:“这不是和唐夫子学的嘛。”
姜放瞳孔颤了颤:“他什么时候回来?”
“喔?你怎么如此肯定他还会回京城?”
“京城这滩浑水,他不想淌也得淌。”
秦怀生嘴角弯起:“快了。”
姜放重重将杯子一放:“早已迫不及待。”他和唐文风以前只是点头之交,如今却时刻期盼着他早日归京。如此,他或许才能脱离姜家这个早已充满腐败之物的泥潭。
秦怀生笑着对他举了举手中酒杯。父子决裂啊,想想都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