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对嘉宾服装没有具体要求, 但鉴于节目性质, 韩运穿了系腰带的短褂, 还别上了玉佩。
因为是上节目,他特意拿了个低调的, 羊脂白玉的油润洁白正好融到了他的月白衣裳之中,玉佩的穗子也是浅金色的,乍一看很不显眼。
但现如今, 腰间会佩戴玉佩的人实在太少了, 有这种雅致的人不多, 毕竟谁也没有穿古装穿汉服上街的习惯。
所以他走过来时,才让专家给注意到了!
秋专家常年接触博物馆的玉器,练就一双火眼金睛, 真假一眼便知,好坏拿到手中分辨片刻,也能得知答案。
他戴着眼镜, 用戴着手套的手小心捏着玉佩的结扣,仔仔细细地盯着研究。一边研究,他还一边做讲解:“在古代,羊脂白玉是只有帝王将相才有资格佩戴的。古传“白璧无瑕”即是指羊脂玉……”
“韩运先生的这块玉, 玉晶莹洁白, 玉质细腻温润, 毫无瑕疵, 白如截肪,我隔着一层手套拿在手中, 都有一种温润感,这种暖玉,乃是羊脂玉中的极品!常年佩戴可养人!”
说完,秋专家便抬头看了韩运一眼,发现韩运果然像手里这枚玉一般,洁白无瑕。
“再来说雕工,精细,太精细了!巧夺天工!”他把玉佩放置在摄像头下,让高清摄像头得以拍摄到玉佩的雕工细节。当玉佩上的龙凤纹展现在观众眼前时,无一人不为之赞叹。
这块圆形的玉佩,上方镂空半圆,其间错落镂雕龙凤颀长优美的身姿,衬得整器错落有致,层次分明。质地又白又润,当真有种“羊脂”般的滑腻,令人忍不住想伸手抚摸一把。
“这雕工好巧!”
“真的是巧夺天工!”
“这肯定特别值钱!”
一部分人关注玉,一部分人则关注到了人:“现在还佩戴玉佩出门的男人不多了吧,看来韩运应该出身特别好,书香门第或者名门望族吧……”
“古语云‘君子无故,玉不去身’,你们看他,真像是一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观众之中,文化人也不少。
秋专家抬了下自己的眼镜:“这块玉佩,年份应该不短了,但具体哪个朝代,我判断不出。”因为保存得特别好,年份难辨,“从雕刻手法上来看,这是苏州玉雕,我入行以来,还没有见过如此极品的玉器,更未曾见过如此刁钻绝伦的雕工!”
坐在嘉宾席上的郑之闻插嘴道:“雕工这么厉害,应当是现代产物吧?现代工具更为齐全,机器……”
“不!”秋专家直接打断他,“这断然不是机器打磨的玉器,这是纯手工,但雕刻痕迹都被抚平了,堪称完美。”
郑之闻噎了一下,特别想说一句,专家您跑题了,今天咱们的主题是“琴”,拿着一块玉研究什么呢,这玉又能有多贵,顶破天就几百万了吧。
一位专家向韩运提问:“这块玉可有来历?你是怎么得到的?”
韩运说不清楚:“就一直放在家里的。”
“你可知这是软玉中极品,是非常珍贵的羊脂白玉?”
韩运再次摇头:“它有多贵重我不知道,只不过这块是暖玉,我……”他正想说自己身体不好,所以佩戴的都是这种养人的暖玉,但他现在身体倍儿棒,说自己身体差不是开玩笑呢。
于是他顿了顿,道:“玉之美,有如君子之德。”
专家也是一愣,旋即道:“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是我狭隘了。”
韩运是意思是说,他喜爱玉不是因为它贵重,不因为他贵重而对它特殊对待,只不是看中它的品格,才戴在身上。
秋专家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这块羊脂玉,旁边的专家也要看,于是这块玉在四位专家手里传来传去。他们都戴着手套,不敢玷污这样完美的玉器。
其中一位专家,拿起一块放大镜,仔仔细细地低头研究,忽地,他突然看见了什么,整个人都愣住了。
接着,他露出狂喜之色,大声喊道:“这真是帝王品级的玉!上面有皇家的落款!”
“有落款?哪里!”
“在底部,特别小,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楚……”
四个专家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但还是难以分辨,到底是哪个朝代之物。
“上面有个景字,但古代一共有三位景帝,也不知是其中哪一位……唉,不管是其中哪一位,这都是一件再无第二的极品,因为这样的帝王私物,大多随着帝王入墓,几百年上千年也不见天日……”
说着他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深思,普通人能得到这样的东西,大概是从盗墓贼手里买来的。
“这件玉,你要好好保存,一代一代的传下去。按照咱们节目流程呢,这应该给估个价,但你这个东西,太难估价了。”秋专家沉思起来,旁边一位老专家笑道:“却是是无价之宝,几个亿、十几个亿,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说完后,观众席一片哗然震惊之声:“太夸张了,真的这么贵?”
“这个价格只是估算吧,真有人出这个价,人家还不一定卖呢,没听见专家说吗,无价之宝!全世界仅此一件!”
“但也太……”
“说起来,你们知道这个韩运是谁吗?我刚刚突然想起来,好像听过他的名字。”
“不就是个模特吗?我刚刚搜了。”
“不,你们不记得他之前跟棋院的张九段对弈的事吗?好像当时,他就因为一套棋具出名了吧?怎么现在网上都搜不到这些了……”
观众们吃惊、艳羡,嘉宾也不例外。
毕竟这个数目,听到耳朵里实在振聋发聩,安南老师也喜欢玉,自己带玉镯、玉坠,戒指上也有一颗翡翠,但她的玉,最贵的买来不过一千万,是一块帝王绿的摆件,放在家中镇宅的。
韩运竟然这么随便戴着出门,挂在腰上那么显眼,多容易掉啊,这一掉就是多少钱?
郑之闻毕竟是演员,心里再气闷不甘,脸上也未曾表现出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