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夏一晚没睡着,天刚破晓就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抓起电话就打给柳昊洋。
“哥,找着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没有。”
柳知夏不管不顾地冲出门,她要去找南绪言,可她不知道南绪言的电话,也不知道南绪言住哪,这个点南绪言肯定还没去公司。
可她突然又想起前天夜里穆于清跟她说过南绪言出差去了,短时间内回不来也联系不上。
刚出小区门口就被找人回来的柳昊洋截住了,“你去哪?”
“我去找于清。”
柳昊洋攥住她的手,“跟我回去,先把早餐吃了,你现在这个状态出去只会让我分心。”
柳知夏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红肿不堪,想来这一晚上她也没睡好。
拉着她回到家里,把她按坐在沙发上,倒了杯牛奶给她,“把牛奶喝了。”
“哥,她会怪我吗?”
“不会。”
柳知夏两手蒙住脸低低啜泣,“她拼了命的把我解救出来,我却傻傻地把她弄丢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柳知夏擦擦眼泪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和盘托出,包括那场惊心动魄的赛车。
柳昊洋的眉头越拧越深,他一直知道穆于清重情重义,却没想到她能做到这个份上,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聿山他是听说过的,别说穆于清又生病又低血糖的,就连自己这个健壮的半吊子赛车手都不见得能赢过聿山。
可穆于清做到了,豁出命来做到了!
可她把自己的妹妹带回市区,人却不知道被谁带走了,他找了一晚上还是无果。
“哥,我好后悔。”
本想教育一下她的,看她哭得惨兮兮的,柳昊洋还是没有说重话。
“你先别太担心,过一会我就去报案。”
柳知夏喝了牛奶,靠坐在沙发上不知怎么地就睡着了,这一晚上她又受惊又焦心的,这会也撑不住了。
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十点钟了,风风火火跑出门,既然南绪言不在国内,那么找沈听风应该也能帮上忙。
她拦了车就往第一医院跑,拉了个护士问了沈听风的办公室就急切跑上楼去。
沈听风正在看诊,柳知夏不管不顾冲了进去,“沈少,救命!”
沈听风心下不悦,这可是医院,不允许大声喧哗,再者他在给病人看诊,她这么冒冒失失闯进来着实惹恼了沈听风。
“出去!”
柳知夏只当听不见,跑上前去抓住他的白大褂,“沈少,于清不见了!”
沈听风一听,穆于清不见了?!
这可是大事!
沈听风当即把白大褂一甩,对助理喊道“去找刘医生过来坐诊,我有急事要出去。”
大步跑出诊室,沈听风边跑边问,“怎么就不见了?”
“她发烧了然后低血糖,我去买东西回来就不见了,我哥带人找了一整晚了还是没找到。”
沈听风心神一凛,还发着烧就莫名失踪了?
沈听风赶紧一个电话招呼了警局的人一起找,他都要急疯了,要是穆于清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真的会一头撞死。
穆于清在输了两瓶药水之后又退烧了,睁开眼睛就看到坐在床边的顾念北。
她总算知道这里是哪儿了,这原来是顾念北的房子里,自己就是在这过了一夜的?
见她醒了,顾念北大手又探上她的额头,还好退烧了,他温柔说道“醒了?还难不难受?”
穆于清一脸防备地看着他,“我怎么在你这?”
她的声音沙哑不已,也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烧得太严重了,她觉得说话都很费力。
顾念北忽略掉她眼里的防备,只轻描淡写一句“你发烧了,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你给我换的衣服?”
“怎么了?有什么不可以?”
“你混蛋!”
穆于清羞愤交加,抬起手就往他脸上招呼,可她到底是病号,半丝力气也没有,手掌挨到他的脸颊像是情人间的触脸举动。
顾念北覆上她的手,“你身子弱,不能动怒,好生躺着。”
穆于清想抽回手却发现自己有心无力,恰好有人敲门,顾念北看了眼探进来的头才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