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于清坐在南绪言的车上跟着去局里,有些谜底是要揭开的。
穆于清坐在副驾神情落寞一直没吭声,倒是南绪言抽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紧攥的拳头,无声地给她安慰。
“你说,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子说,明明曼玲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子指责曼玲的不对。”
“夫人,人皆有劣根性,我们无法去根除,做好自己便够了,你也无需太介怀,这个世界有很大的包容性,那些有着低劣想法或者三观不正的人,始终上不得台面。”
“老男人,你说得对,我也不可能堵住他们的嘴,随他们去吧,总是会有明理的人的。”
余桥一直不知道穆于清为什么会知道凶手是他,他明明做好了万全准备,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可穆于清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
坐在审讯室里,余桥一改之前的沉默,一个劲儿地嚷嚷着自己是被冤枉的。
梁谌坐在他对面冷笑不已,“你说你是被冤枉的?那你拿着刀要杀于清是什么情况?”
“我那是跟她闹着玩的,我真不是凶手,警官你相信我。”
穆于清围坐在梁谌身边,她噙着笑容,“余哥,老实交代吧。”
余桥激动起来,无奈他身后的警员按住了他,他只得不情不愿地辩解道“我交代什么呀交代,我有什么理由杀她呢,我那么喜欢她,再说了,你们不是也查过了吗,我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
“要我替你说吗?”
“我之前之所以一直没有怀疑你是因为我确实是十点钟之后在小区门口碰上了刚下班回来的你,之后我也没有把凶手跟你联系上,因为我知道你是最喜欢曼玲的那个人。”
“那你们把我拷到这来干什么?!”
穆于清冷白的食指轻叩桌面,一下一下地叩在余桥心上。
“因为我发现了那天八点之前,曼玲家的窗帘是拉上的,后来我怀疑她死亡时间根本就不是九点半以后,她真正的死亡时间是七点多。”
余桥的脸色变了,穆于清一看他脸色就知道自己说的都是正确的。
“我们翻看了她的手机,有最后的几条微信,是你发的,你问她睡了没,又因为你的追求导致她的困扰而道歉,最后一条是你隔了二十三分钟之后发的晚安。”
“这不是很正常吗,有哪里不对?我追求她确实给她生活带来了困扰,我给她道歉,后来跟她说晚安,这很正常。”
穆于清把装着手机的透明防水袋扔在桌上,“当然不正常,我们翻了你们之前的聊天记录,发现了一个现象,只要她聊着聊着或者一开始就不理你,当天你是不会再找她的,可这最后的几条微信你却分了两次发,为的就是制造一种你毫不知情的假象。”
“而且你忘记了一个事情,你从来都没有问她睡了没,你一直以来的开场白都是‘在吗’,最后的信息有点奇怪。”
余桥定定地看着她,他差点没笑出声来,“可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我只不过是换个聊天方式而已。”
“执迷不悟,那我们接下来再说说我的发现,起先我们得到的是错误的死亡时间,所以你同事的供词我们也没有太在意,到后来确定了真正的死亡时间,再去看供词的时候,你有了作案时间。”
穆于清站起来踱了两步,“你可能想说你跟你的同事们关系其实不怎么样,但你忽略了一个姑娘,她还挺关注你的,她说你曾在五点钟下班后出去了,并没有在食堂吃饭,而你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八点了,奇怪的是,她觉得你的衣服变新了。”
穆于清把有点愣住的余桥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我们也曾翻找过垃圾桶想找出凶手丢弃的作案工具,可惜我们去晚了,那些作案的衣服在垃圾场被焚烧了。我那天晚上碰见你的时候也发现了你的衣服是九成新的,可那件旧的你已经穿了一年多了,所以我猜你是穿着那件你常穿的那件立领t恤作案的,而我们查过你的购物记录,发现你在一个月前买了跟你作案时那件衣服一模一样的t恤。”
穆于清又说起了今天去他家的发现,她之前本来是半点都没有怀疑余桥的,是因为得知了真正的死亡时间才又翻了口供才有点开始怀疑他。
真正怀疑他是因为那个果盘下被他遗漏的鞋印,梁谌有量过长度,39码,这个码数并不常见,因为女人的脚没有那么大的,而男人也很少有人有这么小的脚,而那个鞋印的纹路看起来有点眼熟。
她有一回在余桥身后走去上班,恰巧那时候小区前边有一小段公路在维修,他们需要踩过路面上的黄泥去等公交,穆于清无意间看了眼脚下发现余桥的鞋印挺小的,而那个纹路也挺特别是斜着的波纹。好奇心驱使穆于清看了前边走着的余桥脚下,他穿的是一双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运动鞋,看起来比一般男人的鞋码要小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