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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晨起

这是一个小农庄。启明星亮了,公鸡开始打了鸣。一天就算是开始了。

鸡鸣不久,李氏就醒了。这是多年培养出来的生物钟。旁边的田老三,他的的丈夫,还在熟睡中。李氏就转头去看了眼窗外。外面的天还是灰扑扑的,这时候天还不是十分亮。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吧。前一段时间可是累狠了!多睡一会儿应该也无事。

重新躺下的李氏却是睡不着了。心里便开始琢磨些八卦,就是谁家的媳妇懒,谁家的婆婆恶之类。耳朵朝一边侧着,听院子的动静。首先,听到的是隔壁传来了“吱”的一小声,这是是二嫂张氏起来了。然后,又听到“咕咕”的声音,这是放出来了鸡!然后,就响起了细碎的“哒哒”声,这是在给猪剁食吧。

没多久,东边也传来了“吱”的一声。这是大嫂王氏起来了!我也该起了。李氏却只是小心的地爬起来,洗洗脸,穿起衣梳梳头。穿上鞋子,去开门。“吱”的一声,门就被轻轻的拉开了,甚至都没有吵醒熟睡中的他的丈夫,那熟睡中的田老三。

院子里的大嫂已经刷过了牙,正把污水往排水沟里倒。“大嫂,我今天起晚了。”到底是新媳妇,脸皮薄,话没说完,脸上就点起了火云。仿佛晚起了的这一刻多钟,这是件天大的错误。“天这才刚亮,说什么晚?再说你还有肚子呢!就是多睡一会也是没啥?”王氏道。话虽如此,李氏却也不敢真的多睡会儿。唯恐落得了个懒惰的名号。自己得不着好,还要连累娘家的名声:“教养出来一个懒丫头!”那可真是丢了大人了。

说到了怀孕,准备净牙的李氏就起了些得意。自己是年前腊月嫁进了田家门,现在不过是七月份。就有了四个月的身子。半年内就有了完,可不是很值得来得意?如果来年生个儿子来,自己在这婆家就是站住了。若是个丫?只不过是个赔钱货。呸!不说那丧气话。

这边说到了肚子,那边剁猪食的声音貌似就急了些。“哼!你嫉妒也没用!”想到了那张氏四年了都不曾有。李氏的得意就生生的又加三分。

张氏的娘家是在小张庄,李氏的娘家是小李庄。两个村子,一河之隔,却是属于两个里。两个村子收割的时候抢麦场,抗旱的时候争河水,中间生出了无数的龌龊。寻常的打搅斗殴,那就是家常便饭。争的抢的久了,相遇就有三分火。小张庄的人出门都是走东边,小李庄的人出门统统都是走西边面。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两个村字的人要是不走运在外遇上了,彼此恨不得立刻吐口水!现在李氏跟张氏成了一家人,自然是不可能吐口水。但是,天生的不睦,到底是有几分。

论伦理,张氏是嫂子,李氏低一头。论人情,张氏嫁了过来已有四年没有子,而张氏不到半年就有了。这个“二嫂”的腰杆子就没有那么硬。对着这个没孩子的二嫂,李氏就是有着三分的不服气!

也没多久,田家三兄弟就起来了。到底也没能多睡,李氏有些心疼,但是也无奈。堂屋的门打开了,婆婆董氏跟公公田老栓也起来了。小院子是真的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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