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个国中生没错吧
龙马脱了鞋袜, 站在瀑布下的水潭里,眺望着远处风景, 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越前南次郎倒是悠哉得很,丢下几句话后,就跑去凉快的地方睡大觉了, 剩下他们三个人在水里面面相觑。
“我懂了,是要在巨大的水流冲击下依然能够击出强有力的回球为了达成这样的目的而进行练习”入江奏多晃了晃手里的球拍, 试图理性分析。
但感觉完全就是在生硬胡扯嘛
德川和也叹了口气。
他个子高, 腿长, 在水中很轻松地就能站稳, 挽起短袖到肩膀上,露出手臂上结实有力的肌肉,看得龙马艳羡不已。
水已经没到了她腰腹,随着瀑布冲下来的水流冲击在岩石上,要保持身体的平衡都有些困难,别说打球了, 就连抬起手臂挥拍都是问题。
龙马再看看入江, 他也就比自己稍好一些,不过定力十足,稳如泰山, 依然能向她露出满不在乎的笑容。
“好,龙马,来一场畅快淋漓的比赛吧”
快要被水冲走了好吗
最后,德川拿了牵引绳过来, 在他们腰间绑上,固定在岸边的石头上,才能保证不会一不小心失足,然后被水冲到下游去。
看得出来,他在野外修行的经验十分丰富。
虽然他自己并不需要用到这种东西,但对另外两人来说却是救命的稻草。
日落西沉,森林里的光线消失得非常快。
跟他们在水里打了一天,龙马腿抖得都快站不住了,最后摇摇晃晃走了两步,一头栽倒。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德川伸手将她及时捞起,用手臂揽住她的腰,从水里拉到了岸上。
“多谢”
龙马翻了个身,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全身都软绵绵的,在水里泡了这么久,被风吹过来,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感受到了入骨的寒意。
她本能地打了个哆嗦,但实在是使不上力气爬起来,抬了抬手指,放弃了。
先一步上岸的入江奏多从搭好的帐篷里取出了大浴巾,走过来给她披上“感觉怎么样”
大概是想问她有没有感觉在练习中打通任督六脉,然后灵光一现,领悟了“无缝之极限”吗
“没有。”龙马很干脆地回答。
她呼出的气吹开了脸庞的尘土,有点呛人,咳嗽了几下,一个水瓶递到了自己面前。
德川仍然站在水里,望着她“还能坐起来吗”
“嗯”
德川知道她脾气,也没有再坚持,把水瓶放在旁边,手撑在石头上,一用力便跃出了水面,带起了纷纷扬扬的水花。
龙马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缓过气来,这才缓慢地如蜗牛一般地爬起来,将浴巾抖了抖,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呼”
喝完了水,她的眼睛还盯着德川,滴着水珠的肌肉有出浴般的美感,又充满了力量。
龙马认真地想了想,如果自己勤奋锻炼,是否也能练出这么好看的肌肉和身体线条
感觉不大行。
那得吃多少蛋白粉啊
入江奏多也在旁边坐了下来,肩上披了件外套挡风。
两个人一左一右挨着她,望着飞流千尺的瀑布,享受着这都市里难有的静谧时光。偌大的世界,只有湍急的水声,和身后林子里偶然传来的一两声鸟雀鸣叫。
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打破了沉默“明天,还要继续吗”
“大概吧,叔叔不是说,在能够用树枝把石子打到对岸之前,就不算达到学习无缝的基础标准吗”
龙马冷汗涔涔。
她觉得完全是臭老头在胡说八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决赛近在眼前,除了特训也别无选择,死马当活马医呗。
“连你们都没掌握的无缝”她不情不愿地说着,拿着树枝在地上比划,“看起来也没那么有用吧”
“不清楚。”德川摇头,语气听起来有些遗憾。
“我们可能不需要,但现在的你要想战胜立海大的幸村的话”入江说到这里,拖长了声音,看向从瀑布上方落下来被折断的树枝,在水面上飞快地打着旋,最后慢慢沉没。
“我想,只有这个办法了。”
“哦”
“不过照这样的进度,估计也来不及。”入江奏多担忧地皱起眉毛,摸了摸龙马的脑袋,用手指轻轻地挑开打结的一绺碎发。
在瀑布边戴球帽是很不现实的,她早就把帽子扔到了帐篷那边,甩了甩被水打湿的头发,就投入了训练。一天下来,不知道出了多少汗。
虽然阳光明媚,可四周都是弥漫的水汽,再加上她刚刚自己往水里滑了进去,更是全身都湿透了。
龙马沉默了片刻,憋出一句“我想洗澡。”
以天为盖,地为庐,这水潭就是现成的浴池。如今在这荒山野岭中,除了他们也没有别人了,水源干净清澈,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入江奏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又翘了起来,打趣地看向德川“和也,那我们就回避一下”
他的声音轻快极了,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清冷俊美的少年脸颊上染了一层浅红,但或许是被夕阳照的,谁也说不准。他二话不说站起身来,回头走向了帐篷。
“我们去生火,”入江奏多跟龙马说,“顺便去叫叔叔过来吃饭。”
“好。”
龙马把浴巾从身上拽下来,叠好放在一边,又去把自己的换洗衣服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