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是换成别家公子,双十的年纪便是未娶正妻,起码通房妾室的收了几房。再不济,勾栏瓦舍也总光顾过几回。可陆錦珩迟迟不娶世子妃,侧室也不肯纳,通房的丫鬟也不收孤标傲世,洁身自好,更是从不踏足风月之地
说起来至今尚不曾经人事。
这渐渐也就成了圣上的一块心病。身为人臣的自当为君分忧,故而一些擅事故的勋贵们便也跟风操持起来。只当是世子骄矜傲岸,一般俗物入不了他的法眼,便四下里张罗着娇妙佳人,企图让圣上了了这桩心事。
然而至今,一提起此事,圣上还是叹息声连连。
思及这些,雍郡王更是觉得这事儿对于整个陆家都非小事就见王爷眉心深锁出个川字来,声色沉沉“待过会儿,本王去问问錦珩此事。”
眼珠儿一转,吴侧妃张口“王爷,依臣妾来看,世子既不愿主动与您提及,八成是对此事有诸多顾忌。王爷贸贸然问起,倒有可能惹得世子心中不快。”
听闻此言,雍郡王面露不悦。再怎么说陆錦珩也算是他的儿子,老子惹儿子不快,这种话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沉了片刻,雍郡王暗自消下气去,不欲在这些细处多做计较。吴氏说的没错,陆錦珩捂着此事显然是不想让他知道。他腆颜去问,极有可能讨个没脸,偏偏他还不能真与这个儿子撕破脸面
侧眼斜觑吴侧妃,雍郡王问道“你可是打了什么主意”同床共枕十余年,吴氏肚子里的小九九多,他自是知道的。
吴侧妃抿唇笑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王爷,这几日一早世子都会出府办事,不如趁着明日世子出了府,由臣妾命人去将那位苏姑娘唤了来,见上一见。”
雍郡王神色一滞,心忖着这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处理方式。陆錦珩不在府中,吴氏身为当家主母去传寄住于府中的姑娘,于情于理她都不得不来。
那么至少能见见此人,探明下身份。总好过他去陆錦珩身边蹭一鼻子灰回来,还是一头雾水,一无所知。
“好,就依你所说”雍郡王抬手捊一把稀疏胡须,终是露出个笑脸儿。
自打陆錦珩及冠以来,圣上对他院儿中私事显得更为关切,几次将他不娶不纳的责任推到雍郡王这个做父亲的头上说雍郡王只顾着自己纳了一房又一房娇妾,却丝毫不关心儿子的生活。
为此,雍郡王越发头疼进宫面圣,回回落个没脸。这回若真是陆錦珩在男女之事上开了窍儿,倒也算给他解了困。唯一难如人意的,是这姑娘非他着手之人,日后也不能为他所用。
罢了,只要开窍便好这个姑娘不是,未来还有的是机会可以再安插他的人。
“吃饭”雍郡王复又拿起了筷子,继续用饭。
翌日,苏鸾正兀自于膳堂中用早飨,这时布菜的丫鬟进来。
行过礼后,那丫鬟禀道“苏姑娘,吴侧妃身边儿的齐嬷嬷先前过来传话儿,说是您来府中做客多时,侧妃想寻您问问住的可还习惯。”
苏鸾有些发懵,但也仅仅是发懵,并无半点儿畏怯。书中原主与这位郡王府的吴侧妃可是没半点儿牵扯,不过苏鸾却是对这位吴侧妃的脾性多少知道一些。
不只脾性,还有一些天知地知她知吴侧妃知的见不得光的勾当。
谁让她有上帝视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