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上心头,章总一笑。
这人于是抱起裴组长一条腿,仿照自己腿伤缠满绷带的模样,给小情人也绑了一副“腿活儿”。
俩人弄成一模一样的款式,章绍池左右打量,觉着特美。纯白色的医用绷带,都能让他脑补出某些重口味儿的捆绑场面,想象着小裴这时假若健康无损,生龙活虎地躺在床上,不穿衣服的,只有胳膊腿上假装缠点儿绷带……
裴逸眼瞅着章总抱着他小腿要亲或者舔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扑哧”笑出口水了。
这一声让男人大惊失色。章总脸色儿不太自在,“啪”得扔下他的腿。
裴逸:“哈哈哈哈哈……你……你继续亲啊?”
章绍池尴尬了有几秒钟,干脆凶狠地扑过来,老虎发威了隔着病号服把裴组长的胸肌咬了。
裴逸也没躲,被压在下面扯开喉咙,一阵放肆的浪/笑:“好舅舅,您,您再多亲几下么哈哈……我脚都让您亲硬了哈哈……”
病号服揉成一团褶皱,裴逸挡着脸狂笑了很久,也是把昏迷这六天来,甚至更久以来自己欠自己的笑,在五分钟之内都补回来了。
他刻意回避开章总火辣的富有深意的目光,只有这样不带任何感情负担,才能维持眼前的和谐亲昵,解一解饥渴。
“笑什么?……很好笑吗?你脑袋是被磕傻了吗!”章总瞪他。
“我早就磕傻了,您呢?”裴组长笑得像只妖猫,“您是这些年撸傻了么?”
章绍池愈发觉着,这混蛋还是闭上嘴昏睡比较可爱呢。
“二舅舅,想我想的?您下半身被前列/腺液堵了吧,都回流到脑袋里了,您脑子里往外射的都是什么哈哈哈……”
这话再次招致粗暴的攻击,因为很可能戳中了单身老爷们儿孤枕难眠的艰辛,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章总恶狠狠地把床上人没受伤的地方都揉了一遍,不甘心,把两根粗壮手指塞进小裴的嘴巴,强迫他闭嘴,封口。
裴逸被堵住了嘴还在“呜呜”的笑。男人的手指戳在他舌间,戳到喉咙口,被他的舌卷裹着,被他含着,吮了好几下……
终于上气不接下气地笑完了,平复了淡淡的喘息,裴逸收敛了轻浮,一脸愧疚和纯真:“二舅舅,我又连累您了,您别生我气。”
章绍池目光一动,内心不是滋味:“什么话?我……你是不是嫌我多管闲事了?我也没帮着你什么,还让你撞伤了。”
裴逸摇头不语,眼神都说了:你帮我太多了,一直都是我连累你,对不起啊。
他横起手臂挡住眼,也挡住复杂莫测的目光,掩饰压在心头的太多秘密。害他和二舅舅都受了伤的是那群罪魁祸首,冤有头债有主,这事没完呢,他不会善罢甘休。
“那辆货车司机呢,怎么着了?”
裴组长突然睁开眼,问。
……
这个问题就牵出组长大人昏迷几天之间的奇闻:他们A组的倒霉孩子,向日葵小弟,被迫在那波利监狱里住了两天两夜。而且是重兵把守的重犯监狱,被罗马司的探员亲自审讯他。
你,一个护照和入关文件造假的中国人,怎么回事?为何滞留在将棕毛儿碾死灭口的那辆货车的后车厢里,你们是不是同伙?!
作为六处的职业黑客,范高的护照其实是“真”的,是上面机关发放给他的几本假/护照之一,每次根据需要挑一本用。一般的警署或海关人员辨别不出真假,然而这事闹大了,紧张了,罗马分司的老妖精们都出动了。
范高这个冤枉啊,后来向组长哭诉:“小爷我咋么能够想到,我从卡塞塔扒的那辆货车,一路往那波利方向开的,我本来藏得好好的,谁他妈想到恐怖/分子偏偏就劫持我们这辆车啊!”
就这样,真正的杀手黄雀在后,先袭击了货车司机,神鬼不知地劫夺了车辆,范高还在后厢里摆弄电子设备,没来得及逃跑。
凶手就开着那辆车,撞伤了裴组长,再追击摩托车压死棕毛儿,干净利落地完成了计划内的灭口行动。
凶手最终弃车逃跑之前,拉开了后车厢门,冰冷的枪口抵住范高的头:“你可以的啊?”
那声音安了变声器十分古怪,范高吓成魂飞魄散地求饶:“别别别我我我好害怕,我是路过的学生回城没没没带车钱,我就是搭个免费车啊啊啊——”
“学生,哈哈!”蒙面的人冷笑了,“别跟我鬼扯,我知道你是谁,NAF-A-003,你是裴组长的后勤支援,对么?”
范高的表情瞬间石化,哎呀妈啊,碰见个内行的……
什么都不必说了,小范同志抽泣着把眼一横,哼,小爷为了人类正义的事业英勇就义的时刻,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这确实比他当初握拳宣誓抛头颅洒热血加入MCIA6所预想的,死得早了几十年,万般流连这美好的人间和亲爱的伙伴们,更何况……爷临死前还是个纯洁的处/男啊!浪费啊,暴殄天物啊,都还没有摸过女孩子(男孩子也没摸过),这事太他妈让人伤心绝望了,死不能瞑目。
“我不稀罕杀你,我要的就是你们组长,让他等着。”
结果,凶手就这样移开枪口,对着铁管轻轻吹了吹,轻蔑一笑,嚣张地走了。
就走了?!
蒙面杀手临走放了狠话:“我和你们组长那只骚猫,是熟人,我们是很亲密要好的朋友……你告诉他,我和他之间,后会有期,一定决一死战。”
……
六处的上级私下调解沟通,说是误会,都自己人,就让这边罗马分司的人放了小范。
陈焕留电给他们全组:“立刻撤回,安全第一,生命第一,这是命令!都给我麻溜儿赶紧回来。”
“所以,凶手明知你是谁,也知道我是谁。”裴逸挡住眼睛轻声的,“但他故意放过了你,没有杀你。”
范高认真地点头。
“你觉着那人像江瀚吗?”裴逸突然问。
“江老板啊?”范高经常在电脑上合成嫌犯画像,很有经验,“其实……不太像唉,江大爷毕竟五十岁往上了吧,身材练再好他也不是小鲜肉啊。这个杀手,看着就年轻利索心狠手辣,说话也贼嚣张。还有,他拿枪指着我的那只手,是年轻男人的手,没有皱纹鹤皮和老年斑。”
裴逸点头赞许,他的向日葵小甜心挺机灵的。
“这些细节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他特意叮嘱,“包括陈、连,其他组员,更不要向外人透露。‘外人’包括章总,明白吗?”
范高战战兢兢地点头。
“组长,那坏蛋说……他认识您唉,是您的朋友。”
裴逸摇头,也轻蔑骂道:“我没这样三观败坏的杀手朋友。你听他胡扯放/屁呢!”
他对那人当街残酷灭口的行径,极端厌恶反感,三观绝对无法沟通。
这就已经是对待善与恶,泾渭分明的抉择。
病房里昏昏沉沉这好几天,他就不想睁眼。冥冥中总是晃过那个棕毛儿的残肢,顽劣乖张的脸,年轻却强势疯狂的神情……什么样的孩子,怎么长大的,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他心里也不好受,就像数月前面对宁非语的死亡。
夜深人静时自己也难免胡思乱想,回忆那些曾在他的任务清单里出现,最终在他手里终结,被他划掉名字的人,一张张破碎的脸被碾成齑粉之后什么都没留下……自己又是怎么长大的呢?这些年,我为什么就变成这个样子?
人终究都还是有感情的,深埋着,压抑着,还是做不到铁石心肠或冷若冰霜。
死海之下,火在炙烤,一直在燃烧。
作者有话要说: hhhh今天章总发花痴了有糖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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