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管事诚恐诚恐得说, 觉得自己还真是个卑微的男人。
风逐云不搭话,微垂的凤眼里闪过几分扭曲与妒意, 他手上的力度加重,那透明的酒杯便化作了粉末, 却仍有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指间蔓延出来,看得老管事头皮发麻。
反正他看着就觉得很痛了。
“让媚娘上来。”
风逐云抬头,那双透着寒意的眼睛睨了一眼管事,冷声吩咐。
“是, 少主。”
管事得了命令, 转身往楼下走去,拐了弯之后,暗暗松了一口气,就冲少主这强大的气势和异常莫测的脾气,无论和少主接触多少次, 管事仍然会心惊胆颤。
不过还好, 这次少主生气不关他的事, 还是赶紧叫媚娘来顶锅吧。
待管事走了之后,风逐云遥遥望着紧锁着的那扇门, 眉头紧锁, 脸色阴晴不定还夹带着一丝丝扭曲。
小姐出关了。
不但没和他说,甚至还来这里和陌生男人开房间!
就算不做什么, 但是那个男人凭什么和小姐共处一室?
风逐云已经成了一只残忍的柠檬精了, 想要手撕了那个野男人!
真正意义上是手撕。
“少主, 你找媚娘?”
刚才那位接待了江行云的成□□人来到了风逐云身前,收起了一身的媚意,低眉顺眼地看着眼前神色阴沉的男人。
别看她表面稳如老狗,事实上慌得一笔。
毕竟少主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奇怪,整人的法子也层出不穷,自然是要打醒十二分精神对待的。
风逐云的轻轻地睨一眼媚娘,而后目光遥遥落在刚才小姐进的那间房上,沉着声音说,“那家房的客人是怎么回事?”
媚娘怔了几秒,因为客人这么多她一时也不知道少主说的是谁,正斟酌着不知如何回答式,又听到少主的声音了,
“就那个戴着面纱的小姐。”
风逐云冷着一张脸说道。
“那位姑娘啊,她一进来就点了丹青公子,估计和丹青是认……识的吧。”
察觉到少主越发阴沉的脸色,媚娘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心下忐忑之余连声量都不自觉地降低了,同时还感觉周身都凉飕飕的。
“丹青?”
风逐云慢慢把手握成拳,背在身后的右手的血迹都有些斑驳了,慢条斯理念了一片这个人的名字。
媚娘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忍不住想,这丹青平时挺规矩的,怎么会惹到少主了呢?
她正思量之际,就听到少主说,“你退下吧。”
媚娘垂着的眼里闪过几分诧异,这就完了?
虽然心里疑惑,但她还是一句话也不敢多问,规矩地退了下去。
等到媚娘走了之后,风逐云静默了一会儿,而后举起右手,望着手掌上斑驳的血迹,他莫名其妙地笑了笑,而后把扎进肉里的玻璃碎片慢慢地挑了出来,全程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维持着莫名鬼畜的笑容。
把玻璃碎片挑出来之后,他端详了一下有些血肉模糊的右手手掌,片刻之后,才终于用灵力治愈好了。
大堂的明珠照耀下,那只曾受伤的手显得修长白皙,完好如初。
风逐云凭栏站着,一动不动地看着江行云进的那个房间。
说实话,除了自顾自生气之外,风逐云对小姐简直是别无他法。
小姐修为比他高,样貌比他好,背景比他强,下三流的手段又舍不得对小姐用,是以怄气也只能是他一个人怄气。
那边的江行云全然不知道门外有个人妒忌到眼睛都发红了,她只是抱臂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温润如玉的丹青公子。
她承认,她其实是有些好奇青楼的人都是怎么接待客人的。
丹青见这位蒙着面纱的姑娘抱臂望着自己,身边是模拟的十字刑架,刑夹上面缠着锁链以及皮鞭,丹青表面笑得一派温顺,心里却暗自吐槽一番,难不成这位姑娘喜欢玩重口的皮鞭y。
不过一看她就没什么经验,到时控制不好力度,受苦的还是自己啊。
对于一个出身风月场所的人来说,丹青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合情合理。
甭管外表多正经,他们的目的都是来嫖的。
“姑娘,你好这个?”
不过未免触碰到客人的霉头,开始之前还是先问问客人的喜好吧。
江行云看着眼前的这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大兄弟,说话的语气毫无起伏,“并不是。”
丹青公子虽然心里有些意外,但也只是笑了笑,他倒了一杯酒,向江行云举杯,“那姑娘要喝酒吗?”
江行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摇头,同时还不忘注意隔壁房间的动静。
不过隔音条件有点好,江行云并没有听到什么儿童不宜的声音。
那丹青公子注意到了江行云的表情,看出了这位客人的兴致并不怎么高。
不过作为一名具有专业素养的人,丹青觉得自己有必要使出十八般手段来服侍好这位姑娘,不论是上或者是精神上。
他把酒杯举到自己唇边,望着江行云,眼尾上挑,眼里带着几分若隐若现的色气,把杯子里的酒水饮尽,有晶莹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落下,没入到半敞开着的胸襟之中,他整个人都在演绎着“挑逗”这两个字。
房间内燃起的熏香还隐隐带点催情的成分,对于寻欢作乐之人来说,自然是种极好的玩意儿了。
江行云看着眼前这个人,表情毫无波动,甚至内心还抱着一种诸如“原来是这样的啊,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