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说完这话后,便将自己的脸颊凑到了朱嬷嬷身前。
她笑得嫣然动人,纯澈的眸恍如懵懂不知世事的小鹿。
“嬷嬷用力打吧,眼下也只有您能救我了。”
朱嬷嬷哪里下得去手,顿时僵在了原地,只叹道:“姑娘,好端端地这是在做什么?”
宁兰却笑得柔静动人:“您不必疼惜我,打的越重,反而是对我好。”
她知晓魏铮心里有多么珍爱严如月,几乎从未动摇。
今日的事传入他的耳中,不可能是严如月的错,也怪不到金阳公主头上去。
那么,错的人就只能是宁兰。
魏铮讨厌心机深沉、攀龙附凤的女子,更讨厌搅和金阳公主与严如月婆媳关系的女子。
宁兰不想让他讨厌自己,那便只有这一条路能走。
“嬷嬷,再晚些爷便要过来兴师问罪了,还请您用力扇我巴掌,扇的越重越好。我越可怜,世子爷才越会消气。”
朱嬷嬷犹豫了几息,还是照着宁兰的吩咐扇起了她巴掌。
寂静的耳房内,一时只能回荡着清脆的巴掌声。
沁儿和雪儿不忍多看,芳箬则还是那一副木然不已的模样。
一刻钟后,朱嬷嬷红肿着自己的眸子,怔愣地注视着眼前脸颊已高高肿起的宁兰。
明明前段时日,她还为了宁兰欺骗她一事而生气难当,此刻却因宁兰受的委屈而红了眼眶。
为人在世,为何要划出高低贵贱来,今日的事分明不是宁兰的过错,却要她来承受所有人的怒火。
“嬷嬷别哭,我不疼。”明明脸颊处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意,可宁兰却朝着朱嬷嬷扬起了一抹嫣然的笑意。
朱嬷嬷心里愈发酸涩,噙在眸中的泪意化为了深切的疼惜。
主仆几人说了几句话后,外头的庭院里果真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以及丫鬟们通传魏铮现身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