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严如月身前跪得笔挺,一旁的朱嬷嬷忧心不已,又碍于身份无法替宁兰做主。
这时,唐嬷嬷替严如月搬来个团凳,她只坐了一刻钟便恹恹地说:“想来罚一个奴婢也不必占了我这么多心里,唐嬷嬷,你在这儿看着她,不跪足两个时辰不许起来。”
话音甫落,下首的宁兰清瘦的身形便摇摇晃晃地朝着一侧倒去。
她两眼一翻,这便如秋日里的柳絮般晕了过去。
一旁的朱嬷嬷连忙哭嚎着去瞧晕倒于地的宁兰,并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您可不能有事啊,否则世子爷问起来,老奴要怎么交代?”
宁兰摇摇晃晃地倒在了严如月身前,本就清瘦如一缕烟的身形愈发羸弱。
让人心生怜惜。
严如月却蹙了蹙眉,冷笑着问:“才跪了这么一会儿,就晕了?我瞧你的身子也不像是能给世子爷生儿育女的模样。”
这话一出,躺在地上装晕的宁兰心里一凛。
“身子这么差,不如还是让婆母再为夫君寻个好生养的外室吧。”严如月讥讽般地笑道。
宁兰紧紧闭阖着自己的杏眸,半晌不敢动作。
幸而身旁的朱嬷嬷反应快,立时攥住了宁兰的柔荑,哭喊着说:“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姑娘也不是个身子如此孱弱的人,今日晕过去,说不准是怀了身孕的缘故。”
话音甫落,沁儿和雪儿立时出声帮腔道:“是了,咱们姑娘这个月的月事还没来呢,兴许就是怀了爷的子嗣才会这般孱弱。”
几人一唱一和,瞧着是要把宁兰晕过去一事归咎到她怀了魏铮身孕之上。
严如月便是有天大的胆魄,难道还能动手害了宁兰肚子里的“孩子”不成?
严如月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她是主母,处罚惩治外室本就是她的权利。
可另一方面,她与魏铮成婚三年无子,又是心心念念地盼望着宁兰肚子里的子嗣。
一旦有了子嗣,魏铮便会打发走宁兰,她膝下也有了血脉,能堵住府内府外的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