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芝一脸紧张,还在搓手,身前突然落下一片阴影。
是筵青。拨开重重大师的阻碍,他好不容易来到肖宸身边,脸色都沉了下来“离远些。”
话是对着杨宇芝说的。
杨宇芝肩膀一沉,被人轻松拨开。明明动作轻若鸿毛,却重得他完全无法反抗。
不过一瞬,筵青已经替代了他的位置。众位大师瞩目下,筵青俯下身,几乎称得上细致地问肖宸“累了吗”
他的发丝垂下,遮住半片脸颊;目光在月色掩映下,显得尤其琢磨不清。
肖宸摇摇头,眼睛却一眯,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见状,筵青直言不讳“该回去休息了。”
徐老爷子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景象。本就是徐家遭窃,他自己没能处理不说,还连累得肖大师也没休息好,老人十分尴尬“抱歉两位,辛苦你们了,快回去休息吧徐乐桓,给二位带路”
阴邪已经被缚住,鲛人泪也尽数回归;接下来,应该就是质问这群阴邪的来历与目的了。
想想也没自己什么事,肖宸不再推脱,只带着筵青转身。
见筵青离去,诸位失去目标的玄学大师一愣,眼睛一转,又把目标打到了杨宇芝头上。
“杨小兄弟,嘿嘿嘿”
刚经历了酒桌上的烦扰,就又被这群大师盯上,杨宇芝吓得起了一身汗毛。
他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身陷诸位大师的围攻“快,那位筵先生是哪儿来的,师从何处”
“我不知道啊”杨宇芝十分委屈他又和筵青不熟,这群人怎么问到自己头上来了
“你和筵先生不熟,和那姓肖的年轻人可熟吧”大师们并不买账,誓要从他嘴里敲出些东西来“你认识小兄弟,小兄弟又认识筵先生,问你准没错儿”
这都隔了几层关系了杨宇芝险些吐血。
经历了混乱的一晚,肖宸二人却无心关注身后的波折。
远离喧嚣,肖宸正在表扬筵青“你做得很好。”
不费吹灰之力,便消磨了一场斗争。
对于青年的表扬,筵青显得十分适用。他不声不响的跟在肖宸身边,眼神却不如平时那样冷淡,像星空下沉默的湖,潜藏着些许的波动与满足。
这样的情绪,一直延续到上桌睡觉的时刻。即使在桌上盘成一团,小蛇也显得十分清醒,眸子在夜色间默默睁开,往肖宸的方向望。
即使除了被窝,只能看见一颗后脑勺,小蛇也十分满足。
它就这样注视着肖宸,似乎光是听着均匀的呼吸声,已足够打发这漫漫长夜。
第二天一早,肖宸便来到了昨日封印阴邪的大厅。
也许是因为时间尚早,大师们还没起床,也就没来得及跑来围堵筵青。
大厅里只有徐家人。他们站在门内外,守得密不透风;一个个表情严肃,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见肖宸来了,徐老爷子擦擦汗珠,赶紧迎了上来。
他一夜没睡,眼角挂了两抹青黑“肖大师,你来了。”
“发生了什么”肖宸问。
徐老爷子显得忧心忡忡。这群阴邪自从被逮到,就一直一言不发,一点儿信息都没透露。
他们不说话,老人只能从其他地方查。这一查,可就不得了了。
鲛人泪配方中,有一味失传已久的百年药方,专治起死回生;阴邪们又穿得长袖飘飘,从穿着上推断,竟和药方的时代恰好对上。
“它们莫名其妙出现,又聚集起来,如果是想复活什么难缠的阴邪,那可就麻烦了”徐老爷子不停摇头“而且还学会了术法,反过来对付人类荒谬,简直荒谬”
就和蟑螂学会了刀叉,坐在餐桌前进食一样;此事有悖常理,一旦出现,简直意味着对人类文明的毁灭性打击
“还好鲛人泪,被这位筵先生寻了回来。”说着,徐老爷子松一口气,声音里带着感激“它们的阴谋,也暂时不会得逞”
“桀。”缩在墙角的阴邪发出一声怪笑。它似乎被徐老爷子的一通推理逗笑了,从喉咙深处挤出粗重的呼吸,却又懒得反驳。
“护住这几颗有什么用”最终,还是化为了嘲弄“我们迟早,会把鲛人找出来。”
被折腾了一整晚,它有些萎靡不振,打嘴仗时却又无比精神“鲛人脆弱而美丽,身怀异宝,早被灭了全族。我还好奇,这堆眼泪是怎么来的呢。”
“鲛人如此羸弱”它深吸几口,笑得十分难听“如若流落在外,迟早会被我的同伴们找到。”
肖宸静静的听着。想起小鲛人哭唧唧的模样,似乎的确没什么自保能力。要是跑得快就算了,它还长了条鱼尾,在陆地上,就和翻了壳的王八一个性质。
而这群阴邪,显然心怀不轨。也莫说阴邪了就是碰上起了邪心的人类,迷你鲛人也打不过啊。
见他们一言不发,阴邪宛如取得胜利般放声大笑。结果刚笑到一半,面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身为阴邪,你是怎么学会术法的”肖宸笑眯眯的,慰问缩成一团的阴邪。
既然阴邪能用,异兽应该也能用。
千里送金手指,礼轻情意重。筵青骤然施压,于阴邪瑟瑟发抖的眼神中,肖宸目光愈发的慈爱“快说啊”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