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平台是个半露天式的天台,两桌的东家掌柜听了杨东家的讲述都在思考,审视双方的优劣,总结借鉴这场商战的得与失,虽然现在还没有结束,但这场商战太复杂了,后续判断也是考量他们的一个内容。
王坤也在沉思,他想的就更深了。
作为北方商界领袖,他无疑是很优秀,他马上就判断出这场商战杨老头形势不妙,最愚蠢的就是预付了窑口定金,没有了流动资金,使自己被逼上了墙角,大好的优势成了劣势,要明白窑主都是一些有奶就是娘的主。
至于挖煤这事,他的判断就是王铁一定是提前储煤了,山西也有不少煤窑,他甚至亲自下过窑口,清楚窑口里有一种怪现象,一点起火把就胸闷,喘不过气来,大批量出炭很难。
胶车他倒是很重视,甚至有些垂涎了,要是弄到这样的胶车,商行远行就方便了。
更深层的原因他知道这个王铁,知道正阳镖局,为了这事他搭上了一个大掌柜,原来张家口大掌柜可是他最信任,也是最能干的掌柜,就因为宁完我的一句话就被撤了。
想起宁完我,王坤心里一紧:“不能让他赢了这场商战,赢了王铁就会有了大发展,天雄军就会更强大,自己更大的麻烦就会来了。
想到这他心里已经有了选择,对旁边的一个掌柜耳语:“到通州通知李灏过来,取消他明天到张家口的行程。”
王坤也不忌讳旁边的掌柜东家,笑着对杨东家说:“王铁很不好对付,你们这场霸盘争斗已经失败了,没有了资金真的争不过。”
杨东家心有不甘的坐着,尴尬的脸上流下了汗,外人不知道,可这王大东家对自己有几斤几两可是了如指掌的,他现在盘算完也就有五十万资产,还不全是他是,他兄弟在他的商行里也占了两成份子。
见好几个东家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他嘴里嘟囔说:“西山窑口我还有权利买煤,货场里价值几十万的炭还在。”
王坤端起茶盅,轻轻的吹了一下,不以为然说道:“李国帧堵住大门,炭厂煤是死煤,脚行不足为道,窑口是败笔,整个霸盘你翻不过来。”
杨东家一听脸色苍白一下子就瘫在椅子上。
王坤很是瞧不起这杨老头,明明很好摆弄的霸盘让他折腾成这样,真是愧对了山西商人。
不过王坤一想到还要利用他们这个平台,放下茶盅又说:“杨老,按说您是我们山西商人的前辈,有很丰富的经验,可现在时局不比当年了,当年您在张家口的高粱霸盘成为我们山西商人的经典,伙计们的教科书,但拿到今天就不合时宜了,时代变了,老一套也要变。“
杨东家一听,想了一下,觉得他话里有话,就试探的说:“王东家呀,老了,帮忙指点一下?”
“哈哈,杨东家,这事好办,说不上指点,我们山西商会向来是团结的,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不是要和正阳镖局争霸盘吗,行,我助你一力,不但帮你策划,而且借款三十万,只要你听我的,保证你争赢这场霸盘。”
杨东家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感谢王东家!”
“你先回去,把何老叫过来,我们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