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少婈轻蹙着眉头念道,猛然站起了身子,身前的桌案差点被推翻。“我才不要入宫,我不要做什么宸妃。”少婈面色怔怔道。
少婈的反应远比樊贵妃料想的理想结果还要激烈些,樊贵妃见此便与从后殿出来的星怜对望一眼,主仆二人立时心照不宣起来。“妹妹如此断然拒绝,岂不是要伤了陛下的一番美意。”樊贵妃又补了一句道。星怜得了个眼色,便上前扶住少婈以作劝慰。
少婈只是被这个消息给惊着了,虽然此前也早已料到有朝一日可能会被魏翊煊如此对待,只是未曾想会如此之快。何况她此番下至长安也并非是为了儿女情长,只是贪恋这凡间的繁华罢了,而纵观那困在高墙中的深宫女子,就算高贵如眼前的这樊贵妃,也都如笼中鸟雀一般。所以少婈自然是不肯的,再加上樊贵妃说的那些妻妾理念,更让少婈从心里便排斥着这深宫的生活。
“少婈自幼便长在山野,性子顽劣,哪里会适应这深宫生活,何况我成日里散漫惯了,还不想匆匆嫁与他人。”少婈深吸了一口气舒展开眉眼推脱道。
如此一来,倒显得她并未有樊贵妃期许的那般了。于是樊贵妃便朝着星怜使了个眼色,星怜会意道“郡主过谦了,您不知道这满宫里的老人们都觉得您仪态举止都像极了先皇后呢。想来陛下常常召您入宫也是思念先皇后的缘故吧。”
“星怜,满口胡诌些什么呢。”樊贵妃很是适时地喝止了星怜的话。
“奴婢失言,还请娘娘和郡主责罚。”星怜赶忙伏跪在地认错道。
“先皇后你是说魏翊煊待我这般不过是因为我像他故去的发妻”少婈惊讶道。
“妹妹莫要多想,这丫头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胡话。”樊贵妃打圆场道,但是越是如此说,星怜的话越是在少婈的心里落下了疑影,眼看着少婈似乎有想找魏翊煊当面对质的冲动,樊贵妃便补了一句道“妹妹可别去跟陛下提起这子虚乌有的事,到时候不仅星怜会被处以极刑,妹妹也会与陛下之间产生隔阂,毕竟自先皇后崩逝,这便成了陛下的一处心病。”
少婈听此便会意了,于是点点头,俯身将星怜搀扶起来,转而对樊贵妃道“贵妃姐姐,我突然想起来昨夜发生了一些重要案情,我得早些回去查办,就不等圣上回来了。待他回来问起,还请您代为转告。少婈就此告退。”说罢,也不等贵妃点头放行,少婈便转身快步出了昭阳殿。
“这丫头果然还是心思单纯了些。”樊贵妃看着少婈离去的背影叹道。
“娘娘,您交代奴婢这么说是为何”星怜问道。
樊贵妃媚然一笑道“杀人不如诛心,没有人愿意去做旁人的影子,何况这少婈看着很是清傲。”
“可是她与先皇后”星怜忍不住要往下说,却见樊贵妃竖起食指掩在唇边示意她禁声。
少婈一路行来,步履轻快,内心却十分繁重,一想起方才在昭阳殿里的那些话语,便觉得很刺挠心,脑子里还浮现起那日初见魏翊煊,以及种种的相处,想到魏翊煊时常的暗示心意,心下竟然觉得有些厌烦起来。自己的这颗初心到底是错付了吗少婈自问道。
魏翊煊匆忙从太妃那头赶过来准备见少婈时,却在昭阳殿碰了个空,樊贵妃便将少婈临去前留下的缘由告诉了他,本来一脸喜色难藏的魏翊煊瞬时瘪了气,对着樊贵妃温言了几句便离开了昭阳殿。
魏翊煊自然是没理由再追出宫去,如今年节正忙,他要日日留在宫中接见使节与皇亲贵胄们的觐见,只能先由着少婈去了,心里却如猫爪一般急闹着。
少婈回到国师府中便关起房门将自己闷在屋子里,蘅汀与希羽出去逛游街市了,所以一路回到房中都无人相问,少婈也自得清净。只是裴国师见少婈面色不佳,便嘱咐府中人不要前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