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看”那人指着白刃惊叫道“你看这刀刃上不是挂着一片龙鳞么”
紫衣女子闻声后将白刃拿近些看了看,方才从蛟龙背脊上拔出时带了些皮肉,竟还有一片青色带着点点金光的龙鳞。
“君上有了这龙鳞也能对圣安郡主的来历探知一二,大人此行不算无功而返,何况您又受了伤,君上该是心疼的。”那人宽慰道。紫衣女子伸手捏下了龙鳞小心收置好,便也不欲多言了。
阿钧抱着少婈本欲回到国师府中,却被守门的两只貔貅给拦了下来,而国师府中又是遍布神符,阿钧虽是剑灵,却是属于鬼怪精魂一类,自然是无法进去的,也不屑于跟那两只有眼不识人的混账神兽缠斗,只好折返去了皇宫。
阿钧的道行虽然不低,但碍于身份也只是通过了两道宫门,还未进得勤政殿,便被裴国师早前放置的法器给阻拦了下来。这一路行来已然将他累的满身是汗,见无从安置好少婈更是急的只想跳脚。眼下除了勤政殿,旁的地方他也不放心将少婈安置下来。辗转了几回,阿钧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便抱起少婈拾级而上到了法器结界的边缘,将少婈放下后,将鳞钧剑扬起来直直往玉阶上摔出了声响。这声响虽不大,倒还是能在空荡荡的大殿前广场上震出缕缕回声来。
不多时便有值夜的侍卫往这边跑来,阿钧见有人来了,目的也已达到,便立即隐了身形立在一旁。这群侍卫离的老远便看到靠坐在玉阶上的少婈,起初未判定是何人,便蹑手蹑脚的一步步靠近,待看到鳞钧剑时才想起不久前这柄剑被圣上赠与了圣安郡主。
“这剑不是圣上赐给圣安郡主除妖用的佩剑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其中一个侍卫问道。
“咦,快过来,郡主怎么在这里。”另一边有人喊道。
一群人赶忙围了过去,见少婈全无意识,后背已经被血染透了,顿时慌乱起来,好在为首的侍卫镇定自若,看了看形势后吩咐道“你快去知会殿里面的德全公公,你去找几个值夜的宫人过来,你快去太医署找几个太医。都快速速去了,剩下的随我将郡主安置到偏殿。”众人听令便四五个分开去办了。
亏得德全值夜,正守在寝殿外打着盹儿,一手支着下巴,斜靠在门边,猛地被人拍醒,惊得差点跌进了一旁的火盆里,德全皱着眉头刚要破口大骂来人扰了他的清梦,却见是巡夜的侍卫,只得正了正神色问道“是有何事么”
“德公公,外头出事儿了。还请您移步到偏殿去瞧一瞧。”那侍卫恭敬道。
“偏殿出了事是走水还是来了刺客。我先进去瞧瞧圣上。”德全赶忙站起身来欲推开寝殿的门,却被侍卫拦下了。
“是圣安郡主”那侍卫道。德全一听是少婈出了事,便也不再多问,抬腿便往偏殿赶了过去。
德全一见少婈已经了无意识,后背伤势很重,几个刚赶来的太医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由着少婈的伤口不断沁出鲜血来。德全立马怒道“平日里上好的药材都紧着你们用,为何还是止不住郡主的血。”
几个太医顾着德全是内廷总管,也不好直言辩驳,为首的太医便道“下官给郡主用的都是为前线将士配制的上好金疮药,还用了止血膏,但不知为何用在郡主身上却全无药效。”
“你们都不知,我还能知道不成。郡主可是圣上心尖儿上的人,你们快去想办法。”德全急恼道。
几名太医差遣着宫人们又忙了一番,还是全无效果,少婈失血过多也已经唇色泛白,正当众人一筹莫展时,有一名宫人跑到德全身前道“德公公,奴婢记得早前郡主为救圣上受伤时,是国师大人他们帮着医治的。”
站于身侧正伤神的太医一听似是有了救命稻草一般忙道“德公公,下官记得郡主乃是修道之人,想必体质与常人不同些,眼下还是请国师大人来看一看才好。”
德全一听猛然也想起了那日少婈受伤时的事情来,忙解了腰间的宫牌递给一名侍卫道“你快些拿着我的牌子快马加鞭的将国师请过来。”那侍卫得令便赶着往外行去,德全想起那日自蘅汀来后少婈才醒的,便又加了一句喊道“若是蘅汀大人也在府中,便将她一起请来。”
虽然暂时想到了办法,但还是只能眼瞧着一盆盆血水从里面端出来,德全急的来回踱着步子,偏殿里的气氛很是沉郁。
“郡主怎么会受伤你们是在哪儿发现她的”德全方才只关注着少婈的伤势,现在才想起来问个究竟。
“卑职们夜巡听到勤政殿殿前传来铁器坠地的声响,循声过来便看到郡主斜在玉阶上。”一侍卫据实说道,说罢又从身后拿来绢布包裹起来的剑道“还有这把圣上亲赐给郡主的佩剑。”
“你们就没看到伤了郡主的贼人”德全追问道。侍卫们都纷纷摇着头。德全先是叹了口气,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忙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