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墨和楚溶月回了屋子,楚一墨打量着屋子内的摆设,无一不精致,又见那摆放的秋菊正开的欢实,便知是下了功夫的。
“哥哥可怎么奖励我?为了哥哥嫂子,这些日子我可是忙得很了。”楚溶月凑到他身边笑着讨要礼物。
楚一墨笑着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仔细打量着妹妹,良久之后才开口:“这些年,喏儿受委屈了。”
一声叹息下来,既是多年有命在身不得回京的无奈,也是从小未能照料妹妹的遗憾。当年娘亲去世,府中何等凶险,自己却不能护着妹妹,多年来,看着一封封从京城来的信,字里行间皆是妹妹受的委屈吃得苦,多少次套了马恨不得杀回去,可一次次却又退缩了。如今好容易回来,看着妹妹,只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当得太过失败了。
楚溶月眨巴眨巴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哥哥:“没有,没人敢欺负我。”
“还要瞒着哥哥?”楚一墨心疼的看着太过懂事的妹妹“
大夫人屡次对你动手,为什么不知道给哥哥去个信?”
被教训的楚溶月渐渐没了笑容,低下了头,小声说道;“不想给哥哥添麻烦,我知道,哥哥在外面很辛苦。”
“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有麻烦不找哥哥却又找谁去呢?”楚一墨连忙放缓了声音,生怕吓到了妹妹。
楚溶月不肯说话,眼泪却忍不住往下流,许是那个唯一让她难受,许是哥哥的话让她想起了冬日跪在雪地里的疼痛,许是又想起了祠堂里一个个难熬的夜晚...
楚一墨伸出手想去安慰妹妹,下一刻楚溶月就直直扑到了她怀里,放声大哭。楚一墨心一下子揪紧了,手慢慢放到了她背上,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让妹妹哭出来许也是好的。
楚溶月哽咽着抱怨着:“哥哥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为什么不常回来看看?”
“为什么,当初我苦苦哀求哥哥也非要离开不可。”
楚一墨沉默不语,妹妹的话句句扎心。他却无从辩驳,当年事发突然,娘亲只顾着保全自己,却忽略了喏儿。自己也为了能给娘亲报仇,选择多年在外打拼。是以这个妹妹,反而成了最孤独的一个。
“乖,不哭了,以后万事有哥哥做主。”
楚溶月抬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楚一墨心软的一塌糊涂明明是战场上杀神一般的将军,如今对这妹妹,却也成了绕指柔,小心的为妹妹擦去眼泪。
“哥哥。”楚溶月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么大的人了,哭成这个样子。
楚一墨笑而不语,去倒了杯茶过来:“润润嗓子。”
楚溶月很听话的接过去,一口一口的抿着,时不时抬头看看哥哥,生怕一个没看住哥哥就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