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进来的是方才和罹决一起留在青楼的侍从, 后来罹决与罹仇打起来之后, 他就脱身出来找凤眠了。
凤眠方才那一瞬, 以为是罹决来了,心跳都停了片刻, 听到是一声公子, 被攥紧的心才松开了。
侍从察觉到了房间中的气氛古怪, 正要说些什么,凤眠转身过来,扶住他的手臂道,“出去说。”侍从看一眼床榻上似是睡着的金珠子, 点了点头。
凤眠出去之后, 睡在床榻上的金珠子翻了个身。
黑暗中, 紧闭的眼睛掀开了一条缝隙。
罹决悄无声息的落在了院子里,凤眠与几个侍从站在门外,正在说着什么。
罹决无意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 只问一声, “他呢”
凤眠知道他问的是金珠子, “在里面。”
罹决进去之后, 将门带上了。
本来与侍从重新商谈前往鹤壁的路线的凤眠,从罹决进去之后,就有些走神了,还是旁边的人唤他一声,才将他的神志唤过来。
罹决进了房间之后,看到睡在床上的金珠子, 不自觉将动静放轻了。
金珠子呼吸绵长,似是陷入一场好梦之中。
罹决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大侠”
“嗯。”
“那些江湖人呢”
“追着魔教走了。”
金珠子长长的打了个哈欠,“那就好。”
躺在他身旁的罹决,目光忽然凝在了他的脖颈上,那一点痕迹,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罹决抬手碰了碰,“这是什么”
金珠子打着哈哈,“不知道,可能是刚才那些女人留下的吧。”
罹决的手指覆在金珠子脖颈上,并没有收回的意思。金珠子扭过头,见罹决正定定的看着自己的脖子,“怎么了”
罹决并不说话,只用自己的指腹按压起那枚红痕来。
他指腹粗砺,磨的金珠子喊了声疼。罹决手指顿了顿,就在金珠子以为他要停手的时候,温热湿润的东西舔舐过来,金珠子扭头只能看见罹决冷峻的半张脸。
罹决将手指移开,而后合上唇瓣,轻轻在那红痕上吮吸一下。更鲜妍的痕迹,覆盖了上去。
罹决说了一声好了,却并没有退开,反而扶着金珠子的肩膀,不断的加深那一枚痕迹。金珠子微弱的抵挡,被罹决按在他肩膀上的手阻拦住了。
“叩叩”
凤眠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我们今夜就走。”
金珠子高声应了一声。
凤眠没想到金珠子醒了,他还以为要罹决带他出来。
“大侠,我们出去吧。”
罹决松开按在金珠子肩膀上的手,金珠子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转眼就窜出门去了。
凤眠没想到金珠子会出来的这么快,敲门的手都忘了收回。
金珠子笑嘻嘻的,“你不是说走吗赶紧走啊,趁着那些江湖人还没发觉。”
罹决也从门内走了出来,他神色与平常无异,但莫名其妙的,凤眠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寒意。
“那现在走吧。”
金珠子甩开身后的罹决,直接走到凤眠前面去了。
“你走那么快干嘛。”凤眠正要说,后面又没有鬼在追他,就看到金珠子脖颈上的那枚痕迹他留下的那枚痕迹还在,但那痕迹四周,又烙下了许多新的痕迹,凤眠心里一惊,正要细看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金珠子,已经绕过围墙不见了。
从那一晚发现端倪之后,凤眠在一路上又发现了二人的诸多暧昧。比如罹决摘来的野果,擦干净了给金珠子,金珠子咬一口,嫌酸,丢回去,罹决毫不在意就能在那一个牙印上继续往下吃。比如金珠子牢骚说,马车坐太久屁股痛,赶车的时候,罹决就会把他抱过来,让他坐到自己的腿上。这些事,若是在之前,凤眠并不会误会,顶多觉得二人关系亲密的过分而已。但当那一晚看见金珠子脖颈上加重的吻痕之后,再见罹决与金珠子的相处,他就觉得哪哪都怪异,哪哪都暧昧。
但这也是罹决与金珠子的事,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在凤眠出神的时候,坐在外面,和罹决一道赶车的金珠子,忽然开口道,“奇怪,最近那些阴魂不散的江湖人怎么没跟上来了”
凤眠也觉得诧异,虽然他们改了路线,但也不至于一个追兵也没有。
“罹仇有一支能驭兽的骨笛,我毁了他的笛子,他短时间内是发现不了我们的。”罹决回答。
“啊原来是这样。”金珠子恍然大悟,“那之前我们被追的到处躲藏,也是他搞的鬼咯”
“嗯。”
“下次一定要想个办法,好好教训他”
罹决没有再说话了。因为走的是荒僻小道,夜幕又是四合,除了清脆的马蹄声之外,能听到的只有寒鸦的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