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意气风发地骑着威风凛凛的黑马, 对奕王一拱手笑道“二表哥, 我若赢了, 你可有什么好东西给我?大表哥可是说了, 我赢了这匹宝马就是我的了。”
奕王大笑道“这些年你从我手上赢走多少好东西了?说吧, 这次又看中什么了?”
元安俏皮的梨涡里盛满笑意,轻轻拍了下马脖子“我看二表哥手上的马鞭和这匹马十分相配, 表哥可舍得割爱?”
奕王举起手上的玄金柄的马鞭, 通体玄色,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原来是惦记上我的马鞭了。”奕王无奈地一耸肩“你怎么次次都能挑中我的心头好?”
元安一歪脑袋笑道“二表哥舍不得了?”
“可不敢舍不得!”奕王玩笑道“若是被祖母知道了,可得骂我不懂得谦让妹妹了。”
“可我若是赢了, 表妹也得输我一样东西。”奕王摸着下巴想了片刻后说“我看父皇上次赏你的玉雕瓶不错,若我赢了,就归我了如何?”
元安笑得十分自信“只怕二表哥要失望了,二表哥可要好好使用这柄马鞭, 待会可就是我的了。”
奕王十分喜欢这个小表妹,是单纯兄妹之间的喜欢, 他是真的把元安当成亲妹妹。
一旁的贵眷心里却犯了嘀咕,看奕王和郡主关系这样亲密,莫不是当今有意和镇国公亲上加亲?
郡主深受三位圣人喜爱,若是太后实在心爱郡主, 想把她留在身边, 还有什么比成为自己孙媳妇更好的办法?
沈惠也想到了这一点,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奕王已过弱冠, 至今未娶,莫非是在等沈念?
沈惠咬了咬唇,难道天下好事都要被她占尽了不成?
余浪在后面看着元安和奕王靠的十分近的背影,眼中慢慢多了几分阴霾。
若是奕王和元安知道了众人此刻的心思,只怕要哭笑不得,奕王从来没有把元安当成女人看待过,在他眼里元安一直是个小妹妹,他想都没想过要娶元安。
在元安心里,两位表哥和自己的亲哥哥差不多,她怎么会想着嫁给自己哥哥?这也太荒谬了!
底下的人肚里的小心思已经百转千回了,骑在马上的表兄妹俩却只惦记着对方手里的好东西,皆是一脸跃跃欲试。
一个身着男装的宫令站在判席上充当判官,正要开口,太子妃突然笑道“今日我来当判官,元安,你可要好好比,输了你的宝马和马鞭可都没了。”
宫令忙从判席上下来,躬身请太子妃登上判席。
太子妃高声道“按照老规矩,分三轮比赛,每一轮筹数最低的三个出局,射中靶心得十筹,射中其他位置得五筹,最先跑完一圈者得十筹。”
太子妃拿起宫令举起的鼓槌,转身在身后的大鼓上重重敲了三下。
“开始!”
太子妃一身令下,场上八人如离了弦的箭蹿了出去。
一身红衣的元安一马当先,奕王和余浪紧跟其后,曹宝珠次之。
□□的马果然是匹好马!元安远远看见前面的箭靶,从马鞍旁的箭篓里抽出一支箭瞄准箭靶,默默计算着距离。
就是现在!元安手一松,手里的箭发出“咻”的一声,射向箭靶。
“元安郡主十筹!”
马场外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太子拍着手高声叫好。
“奕王殿下五筹!”
“余公子十筹!”
“曹姑娘五筹!”
……
“韩公子零筹!”
场下顿时爆发出一片笑声,韩骐在马上涨红了脸,只能眼睁睁看着前方红衣少女离自己越来越远。
元安骑射功夫确实出众,再加上太子的这匹宝马百里挑一,不出意料地第一个到达终点。
“二表哥可服气了?”,元安笑得神采飞扬。
“服气服气!”奕王笑道“表妹的骑射又长进了,可是姑父偷偷给你开小灶了?不然咱们都是姑父教出来的,怎么我就跑不过你?”
元安笑得十分得意“除了我二哥哥,我还没输过别人呢!”
奕王无奈道“可惜明堂今日不在,不然看你还怎么得意!”
“也不知是谁害的我二哥哥被父亲拘在京郊大营,要操练整整一个月。”,元安笑着看向奕王。
奕王轻声咳嗽了一声,除了他还能有谁?
不就带明堂去花茶坊见见世面吗?怎么那么巧,刚好被沈国公手下的将军看见了,看见就看见,大家不都是来找乐子了,偏偏那个将军是个大嘴巴,转头就在沈国公面前说漏了嘴。
沈明堂被一顿好打,踹去了京郊大营跟着普通士兵一起操练,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一旁的宫令跟快就统计出来结果,韩骐、郑三姑娘以及吏部尚书家的五姑娘出局。
元安自信满满地开始第二轮,也确实是每靶十筹,却没想到在最后快到终点时,被余浪给超了过去。
余浪一身白色锦衣骑在马上,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场下许多姑娘都羞红了脸,悄声向相熟的好友打听这位公子是谁?
余浪对元安一拱手,微笑道“郡主,承让了。”
元安在最后关头被超了,白白少了十筹,和余浪平筹,不但没有丝毫不快,反而被激起了好胜心。
元安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余公子,下一轮我可要全力以赴了。”
余浪也笑着回道“在下奉陪到底。”
棋逢对手,乃是人间一大快事!
第三轮场上只剩下元安和余浪两人,两人你追我赶,丝毫不肯退让。
场上的两人一白一红,容貌又都极为出色,像是一对璧人。
但是终究是余浪更甚一筹,本来落在元安身后,渐渐的竟然和元安并驾齐驱,并且隐隐有超过元安的迹象。
元安一皱眉,看了眼远处最后一个箭靶,一狠心从箭篓里抽出三支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