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元安喜笑颜开地抱着花跑进泰康宫大殿, 一进去就看见太后和长公主脸色都不太好。
元安把花放在地上,乖巧地行了礼:“外祖母、母亲,安儿打扰你们了吗?”
太后忙招手让元安上前来,元安笑嘻嘻地抱着金线墨兰走到太后身边,急不可耐地向太后献宝:“外祖母您看,这是什么?”
太后眯着眼仔细看了看, 小心地捧着叶片,惊讶道:“这是……金线墨兰?”
元安笑道:“外祖母眼力最好了,正是金线墨兰。”
太后惊喜万分,捧着花盆爱不释手, 连连点头:“不错, 你看,叶片中果然有一道金线!”
朱嬷嬷凑趣道:“太后娘娘念了二十多年了, 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了,咱们郡主果然孝顺。”
太后得了想了大半辈子的兰花, 又听见朱嬷嬷夸赞外孙女孝顺, 心里既高兴又欣慰, 对长公主道:“你们平时总说我宠安儿太过, 会把安儿宠坏了,瞧瞧, 咱们安儿多孝顺,不怪我疼她!”
长公主无奈地点点头头笑道:“是是是, 母亲说得对, 是女儿多嘴了还不成吗?”
太后像个小孩子一样哼了一声:“本就是你话多。”
长公主和朱嬷嬷都忍不住笑了, 太后如今是越活越像孩子一样淘气了。
太后让朱嬷嬷亲自把花带去后院的兰花圃里,让宫里的花匠精心照料,才想起来问元安,从哪里得了这株金线墨兰,她寻了二十多年都没找到。
元安把事情经过挑拣润饰一番后,和太后说了,太后听了惊叹不已,摩挲着元安发顶笑道:“还是我们安儿运气好。”
元安也笑道:“安儿也觉得自己运气好呢!五千两就把花买下来了。”
元安知道太后素来朴素,就算是一万两也会觉得心疼,故而只说那位老人家不知道手上的花是举世无双的金线墨兰,自己只花五千两就买了下来。
饶是如此太后也觉得太浪费了些。
长公主看着搂着太后的胳膊,撒娇卖痴告奕王状的女儿,一派天真无邪,想到太后刚刚和她说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罢了,女大不中留,都是迟早的事。
“你二表哥这么混账呢?!”太后本就头疼奕王一天到晚不务正业,招花问柳,一听元安说他带了个风尘女子招摇过市,顿时怒了。
“就是啊!”元安还在火上浇油,“可怜宝珠哭得眼睛都肿了,还拦着不让我去找二表哥,说怕闹开了丢了皇家和曹家脸。”元安这是睁着眼说瞎话,曹宝珠回家吃饱了点心就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太后对曹宝珠的印象顿时好了几分,“平日里见曹家那个丫头性子大大咧咧,还觉得她有些不着调,没想到原来也是个识大体的。”
元安把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似的,觉得自己告状的功力越来越深厚了,既告了二表哥的状,又帮宝珠在祖婆婆面前刷了波好感。
长公主带着元安回家时,正巧在泰康宫门口碰到来给太后请安的奕王。
奕王忙给长公主行礼,元安噘着嘴,十分不情不愿地给奕王见了礼。
奕王见元安把头偏到一边,一副不愿意见到他的模样,他奇怪地问道:“小表妹这是怎么了?可是二表哥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元安气呼呼地看了他一眼,大大地哼了一声,就是不搭理他。
长公主嗔怪地看了一眼元安,然后语重心长地对奕王道:“津儿,你眼看都要成亲了,在外不能胡闹了,曹家二姑娘是皇后娘娘亲自求娶的,你打了曹二姑娘的脸,就是打了皇后和曹家的脸,你可明白?”
“啊?”
奕王目送长公主和元安上了马车才莫名其妙地摸了下脑袋,他什么时候打曹二姑娘的脸了?
他脑中浮现起曹宝珠娇憨天真的模样,他打那个小丫头的脸干嘛?
他一踏进泰康宫的殿门,太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拧着眉毛指着奕王怒道:“你这没出息的,给我跪下!”
奕王忙跪下,今日是怎么了?姑母小表妹不待见自己,怎么连祖母都对自己没有好脸色?
奕王觉得有些委屈,他最近也没做什么荒唐事啊……自从知道自己要娶曹家那个小丫头,他连花茶坊都不去了,就偶尔去熙春楼或者三元楼打打牙祭而已……
“你真的用五千两就买下了金线墨兰?”长公主太了解这个女儿,为了让太后安心收下花,只怕会虚报价格。
元安笑嘻嘻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母亲,我花了这个数。”元安竖起白皙修长的食指。
长公主笑道:“一万两也算物超所值了,你做得很好,若说一万两你外祖母肯定觉得铺张浪费,赏花也没有心情了,反而不美。”
“母亲最知道女儿的心思了!”元安靠着长公主,笑眯眯道。
长公主看着娇嫩的像花朵一样的女儿,想到太后交代她的话,心里微微有些酸疼,自己千娇万宠的女儿很快就要是别家的人了……
“你觉得郑家二公子怎么样?”长公主握着元安的手问道。
“郑二哥?”元安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父亲不是经常夸郑二哥用兵如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