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元安就被外面的喧哗声吵醒了,小茴和春桃也被惊醒了。
小茴披着衣服下床, 悄悄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隙,外面正在张灯结彩挂着大红灯笼和红绸布。
小茴回来后,坐在床边,红着眼圈拉着元安的手, “等会我们就要下山了, 您一个人在山上万事要小心,我和春桃一定会带人回来救您。”
元安反手握住小茴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一定等你们回来救我。”
春桃也忍不住红了眼圈, 抱着元安哭道“让小茴姐姐去吧,我留在这陪着您。”
元安轻轻拍着春桃的肩膀,叹了口气, “傻春桃, 你留在这我才要处处受限制,乖乖听话,跟着小茴下山, 不然我跑路时还得带上你, 我怕带不动啊!”
春桃破涕而笑,吸吸鼻子,“您又拿我开玩笑!”然后嘴一瘪, 搂着元安不舍道“我们一定会回来接您。”
元安点点头, 一只手握着小茴的手, 一只手拍着春桃的后背,微笑道“我一定等着你们。”
嗜花龙派了两个大汉带着小茴和春桃下山采买喜服,小茴和春桃走后,元安以婚前不能见面为由,对嗜花龙避而不见。
嗜花龙也不生气,甚至还十分享受即将成为新郎官的感觉,亲自指挥着手下布置喜堂,因为山上人手本来就不算多,又分了两个跟着小茴和春桃,留下的加上嗜花龙,也就十个左右,因为人手不够,连小乞丐也一起去帮忙,琴娘忙着张罗明日的喜宴,屋里就只有元安一人。
元安也不出门,只静静地坐在屋子里等候时机。
午饭后,嗜花龙见小茴等人一直没回来,觉得有些不对劲,带着人闯到元安的屋子里。
元安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见嗜花龙踹开屋门,一脸凶狠,面上十分茫然惊惧,心里却十分冷静。
“小贱人!”嗜花龙一把揪住元安的胳膊,将元安摔在地上,这一下摔得结结实实,元安的手肘下意识抵在地上,钻心的疼痛从手肘传到指尖,感觉手肘处要断了一样。
元安扭过头,十分不敢置信地看着嗜花龙,面上七分委屈三分茫然,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我做错了什么吗?大当家的要这么对我?”
嗜花龙指着元安骂道“你这小贱人惯会装模作样,我问你,你那两个侍女和我那两个兄弟呢?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元安十分痛心地捂着脸痛哭不已“我还想问大当家的,我那两个侍女去哪了?”
嗜花龙奇怪地看着元安,看这小贱人的模样不像是在骗人,心里对元安的怀疑稍稍减了几分,声音也软了几分,问道“难怪不是你让两个侍女借着买喜服下山报信去了?”
元安脸上全是茫然,连哭声都停了,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手肘处,一扫刚才的害怕,气势汹汹地往前两步,“你自己派的人跟着我的侍女,我还在你手里,我侍女要是去报信,我的命还能保住吗?”
元安十分无理取闹地将手指怼到嗜花龙脸上,撒泼哭闹道“我看是你的手下对我的侍女起了歹心了吧,不然怎么这么久了都不回来?”
元安又哭又闹“你赔我的侍女!”
嗜花龙愣了一下,他刚才倒是没想到小茴和春桃可能被他的手下给……
他知道自己手下都是些见色忘本的人,这确实也极有可能发生……
倒不是嗜花龙愚蠢,这么轻易就相信元安,实在是元安这两天演得太好了,活脱脱就是个刁蛮任性、不知世事的富家千金,嗜花龙看着哭哭啼啼,哭闹着要他赔人的元安,他一向轻视女子,如今更觉得元安胸大无脑。
他缓了脸色,对元安道“既然夫人也不知情,那估计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咱们再等等就是了。”
元安抹着眼泪,赌气地跺跺脚侧过身去,摆出一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嗜花龙更觉得自己是多心了。
嗜花龙绕到元安身前,对元安做了个揖,“好夫人,刚才是我冲动了,夫人原谅则个!”说着深深弯下腰,嗜花龙肚大腰圆,还学着人家文质彬彬的书生,着实滑稽的很。
元安嘴角抽了抽,默默挪开眼,真伤眼睛……
嗜花龙口里说着好话,手渐渐的不规矩,竟然想对元安上手,元安见此,突然捂着脸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声音大的险些把屋顶都掀翻了。
嗜花龙也吓了一大跳,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元安推出门外,元安把门关上后,用后背死死抵着门大哭“你走!我不要理你了!”
嗜花龙又说了两句好话,见元安依旧哭哭啼啼,心里也冒起了火,骂了两句贱人,结果元安哭得越发大声了,嗜花龙觉得十分晦气,在门口骂了两句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