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又过了一天才知道余浪已经走了。
她喝完药又出了一次热, 中途只醒来一次, 吃了些肉糜粥又睡下了, 直到第二天日头高起时才醒。
元安一直出热, 而且估计下山时在树林里碰到了什么与她相克的草木, 脸上一直出癣, 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消下去。
小茴端着铜镜在元安面前,元安摸了下自己还有些发红的脸,上面的小疙瘩已经没了,恢复了滑嫩的手感,元安长舒了口气, 对小茴笑道“可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我的脸要烂了呢。”
小茴把铜镜放到一边, 拿起一旁的紫玉膏, 用小拇指挖了一大块透亮的紫色膏体, 轻轻抹在元安脸上,一边笑道“咱们府上的太医可是太后亲自挑的,太医都说您的脸没有什么大碍,抹些药膏就好了, 偏您还不放心。”
元安撇撇嘴,她就一张脸,毁了可就没了, 太医说得再好听, 脸上的癣一天不消, 她就一天不放心。
“你昨天见到我时我脸上就出了癣吗?”元安黑着脸问小茴。
小茴点点头, 想到昨天见到郡主时,她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郡主时中毒了,还好余公子说郡主只是出癣,没有大碍,她才放心。
她看了一眼捂着脸埋在锦被上直哼唧的元安,把话咽回了肚里,她想说,余公子把郡主交到自己手上时,她险些没有认出来自家郡主,脸又红又肿,连眼皮都鼓起来了,着实难以入眼,也亏得余公子不嫌弃,还撕了自己衣服下摆,一直为郡主擦脸上的汗水。
元安十分泄气地趴在被子上,她当时肯定特别丑!脸又红又肿,浑身还脏兮兮的,在他面前,自己真的是一次比一次狼狈!
“郡主,”小茴无奈地把元安的脸从被子里抢出来,“才上的药,都被您抹到手上和被子上了,快起来,我重新给您上药。”
元安摇摇头,推开了小茴伸过来的手,“不抹了!我要沐浴,然后去谢谢余公子,他又了救我一次。”
小茴放下手上的药膏,踌躇了下,还是开口道“余公子已经走了。”
元安愣住了,这就走了?
元安愤愤地拍了下被子,还真是君子,这么施恩不望报!至少要等自己道声谢再走啊,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小茴觑了元安的愤愤的脸色,叹了口气,重新把药抹在元安脸上,上药过程几次欲言又止。
元安看小茴吞吞吐吐,张了几次口都没蹦出一个字,便问道“你是怎么了?”
小茴上好药后把药膏收了起来,然后坐在元安床边,直勾勾地望着元安,直把元安看得十分不自在,元安小心翼翼地戳了下小茴的胳膊,小茴姐姐中邪了?
“郡主……”小茴终于开口了,“您和余公子是不是……”小茴两个食指对了两下,对元安眨眨眼。
元安脸越发红了,她揪着被角嗫嚅道“我……他……哎呀!”元安又想捂着脸,幸好小茴眼疾手快摁住了她的手,不然这药又白抹了。
小茴见元安支支吾吾,一脸娇羞的模样,顿时明白了,她扶着额头哀叫一声“我的好郡主,余公子家里是商户,您怎么能……太后和长公主也不会答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