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本来只是装睡, 可能是庄煜的怀抱让她十分安心, 渐渐真的睡过去了,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了。
元安撑着沉重的脑袋坐起来,身边早就没有了温度, 庄煜已经上朝了。
元安微微感慨了一声, 自己这个皇后当的说辛苦也辛苦,毕竟后宫就她一人应付刚刚开荤如狼似虎的庄煜, 说轻松也轻松,她估计是唯一一个皇上已经上朝,她还在呼呼大睡的皇后,传出去免不了要被人笑话新后懒散。
元安现在才知道庄煜把薛二姐送过来的用意, 别看薛二姐平时总看不见人影,但是含光宫一有风吹草动她却是第一个跳出来, 前几日一个小宫女偷偷摸摸和熙明宫的人接头就是被她抓到的, 薛二姐一个人抵得上十几个人, 再加上元安和庄煜的亲信, 把含光宫把持的滴水不漏, 太后派了几批人来打探消息都被逮住了,也正因为如此, 元安才敢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元安迷迷糊糊靠在软枕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小茴, ”元安有气无力唤道“我渴了。”
小茴忙拉开纱幔, 看见元安歪歪斜斜的领口大开, 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胸口处红红紫紫好看的很,小茴忙挪过视线,她再不经人事也知道昨晚庄煜和元安在湖心小船上做了什么……
小茴忍不住偷偷啐了一口庄煜,看着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行事却是个孟浪的流氓!
这话小茴也只敢放在心里想想,面上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老老实实伺候元安漱口后喝水。
等元安喝完一盏温水后,小茴才问道“娘娘可要再睡会?左右今日也没有什么事。”
昨夜那般劳累,今日可不得好好歇歇养养元气。
元安却摇摇头,指了指衣架示意小茴帮她更衣,然后懒洋洋道“宫宴是过了,可是西殿里还堆着一座山呢,我得尽快看完那些账册。”
这些陈年旧账复杂繁多,不是一日两日能理出来的,好在她翻开五月节账册时发觉,太后可能是在先皇后宫嚣张惯了,替姚家搂银子搂的光明正大,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下,如此一来,倒是方便元安整理了。
元安现在很有自己是庄家媳妇的自觉,姚家通过太后搂走庄家那么多金银财宝,搂去的那是金银吗?那搂去的是她和庄煜的家产啊!
元安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嫁入豪富人家,结果发现家里财产都被人抢走了,正摩拳擦掌立志要把财产抢回来。
那些账册堆满了西殿,纵是元安天赋异禀能一目十行,也足足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看完。
这半个月元安可谓劳心劳力,白日要费心神整理账册,夜里还要应付庄煜的痴缠,下巴都熬尖了。
一夜荒唐后,庄煜搂着趴在自己身上昏昏欲睡的元安,一双大手极为不老实地上下摩挲,元安累得只剩下一口气,也没有力气挥开他的手,只能由着他占便宜。
庄煜一路摩挲到元安的细长的脖颈,一路向上,捏了捏元安的下巴,顿时皱了眉。
他似乎是十分不相信手下的触感,又摸了两把,元安正眯着眼会周公,被他一打搅,气呼呼地抬起头瞪着庄煜,用眼神控诉庄煜不厚道,他吃饱喝足心满意足了,也该让她歇歇了吧!就是周扒皮家的长工也得让人睡觉啊!
庄煜捏着元安尖尖的下巴瞅了半天,终于确认元安的下巴确实没有往日那么丰润,另一只手臂环住元安的柳腰量了量,果然细了些,庄煜心疼坏了“你怎么瘦了这些?是不是天天看账册太伤神了?”
元安十分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晚上少发点威就行了!”
庄煜摸了摸鼻子,心里暗忖,还是明日告诉小茴和方嬷嬷一声,让她们看着些元安,每天少看些账本,别太劳神了,补品什么也得跟上。
被庄煜一搅和,元安也没了睡意,她趴在庄煜胸口,无聊地用指尖画个圈,问道“近日朝堂上还顺利吗?”
庄煜被元安在胸口作怪的手指撩拨的倒吸了一口气,忙抓住元安的不老实的指尖,“严夫子已经领了帝师之职,今日已经开始上朝了。”
大舜之前并没有帝师这一官职,一般教导太子或者皇帝的都是领的太傅、少傅之职,但是庄煜受先皇打压,连带着严夫子这个教导太子的先生也不受待见,一直都还是白身,庄煜登基后姚家仍旧势大,庄煜便一直没有封严夫子为太傅,让严夫子隐于幕后,免受姚相打压。
五月节庄煜当众宣布要颁布法令扼制世家豪富纳妾之风,此举在民间受到极大的拥护,老百姓最关心的莫不过吃饱穿暖和繁衍后嗣,豪族往往一位男丁占着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女子,平民百姓想娶妻更是难上加难。
而坐拥三十多位的姚相更成了众矢之的,如今百姓都知道姚相就是那个带头纳妾的大官,这个说法当然少不了庄煜的推波助澜。
对于民间百姓来说,让他们娶不到媳妇生不了儿子,堪比血海深仇,姚相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多纳了几个妾室,就被庄煜抓住了小辫子大做文章。
姚相心里也觉得委屈,他统共就三十来位小妾,多吗?!
虽然对他的官位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他用了二十多年树立的正人君子形象却毁的差不多了。
一旦和权色沾上,任你品行多好都要打个折扣,更何况姚相本就立身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