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前世幼时遭遇了满门被灭的不幸,此后又孤身一人,怀着深仇大恨,在凌正卿身侧卧薪尝胆数十年,早就把自我保护当成了本能。
无论用什么手段,达到最有利于自己的结果,就够了。
毕竟,除了她自己,没有谁能替她承受痛苦,也没有谁能够真正保护她。
那边,凌霄见她就这般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心下也是一片慌乱。他以前觉得这姑娘不分青红皂白便斥骂自己狐狸精,便已经很难招架了。却没想到,世间最难招架的,是现在这种情况。
这原本张扬跋扈的小姑娘,可怜兮兮地站在自己面前,梨花带雨地掉眼泪,这让他能怎么办。
果然,能靠武力解决的事,都不是难事。
而像现在这般,自己被哭得心烦意乱,可却不能打不能揍,甚至都不能说重话的情况,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片刻后,凌霄勉强憋出一句“到底怎么回事”
下一刻,简潇两步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哭了起来。
“对不起,师妹。”她哭道。“我不该如此,可我不能跟师兄说,我也不晓得该同谁说”
凌霄吓了一跳,接着便是一片温香软玉扑进他怀里。他下意识地抬起双手免得碰到她,可这小姑娘伏在自己怀里哭得跟只小猫儿似的,搞得像自己欺负她了一般。
秦将离只得僵硬地抬了抬手,顺了顺她的后背。
旁侧,秦将离目光一凛。
“别哭了,”凌霄此时被吓得不轻,压根没顾得上秦将离,只小心翼翼地说道。“慢慢说。”
而他并未察觉,趴在他怀中的简潇,在抱住他的一瞬间,便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她抱住的那具身躯,根本不是自己拿原本温软的、娇小的身躯。这人胸前一片平坦,胸膛肌肉紧实有力,胳膊上的肌肉也颇为坚硬,分明
分明就是个男人。
简潇一愣,接着,心中便顿时被惊喜和侥幸填满了。
在她从前的认知经验之中,掌握一个男人,比应付一个女人容易多了。而对她来说,她应付男性的经验,可谓是极度游刃有余。
只要她想掌握住对方,便没有不成功的。
这般想着,她细声呜咽了几声,说道“师妹,我撑不住了。”
凌霄顿了顿,僵硬地放下胳膊“怎么,是有何人欺负你”
简潇呜咽道“他们皆说我配不上清玄宗宗主的位置。”
凌霄皱眉,勉强劝道“你再配不上,也轮不到其他宗门的人议论。你只管将自己的事做好,我与师兄定然会帮助你的。”
简潇心中冷笑这男人狠是狠了点,但还真是一根筋,劝起人来也这般蹩脚。
不过,她自然是不需要对方劝说的。那些流言蜚语,在她看来不痛不痒。但是,却正好可以拿来收作己用,利用它来向凌霄示弱,借以拉拢他。
在简潇的人生经验之中,示弱比示好管用多了。她越表现得单纯无助,就越会引起异性的同情,从而让他们因为心疼而对自己好。他们在自己身上付出的越多,便越会觉得离不开自己。
在她看来,这对凌霄同样有用。
于是,听到凌霄那句话,简潇安了一半的心。接着,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看向凌霄,问道“那师妹,明日仙道大会,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她提出的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凌霄此时被她哭得心烦,又有点怕她在自己这儿哭个不停。他心道,这么烦人的小丫头片子,要是不答应她,恐怕今儿要用眼泪把自己整个淹掉。
他只好答应道“嗯,好,明日我陪你。”
简潇这才勉强止住眼泪,却仍呜咽不止。
凌霄又蹩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直到对方呜咽声渐熄,他才松了口气。
果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丁点儿大的小事就哭成这样,还真是难养。凌霄腹诽道。
待简潇止住眼泪,凌霄便迫不及待地将她送走了。
他没看见,简潇走出去的时候,神色莫名地瞥了秦将离一眼,正对上秦将离冰冷的目光。
简潇冲着秦将离温柔一笑,便若无其事地飘然而去。
她简潇,向来自私自利惯了,自然是容不得和自己有过深仇大恨的人,与自己活在一个世界里。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