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年幼,不够资格,去年及笄时又恰巧入了景府,年年路过年年错过,但好在今年赶上了。
酒楼厅内灯火通明,十分热闹,宋诗婉踏入门槛时仿佛看见了父亲和母亲当年定情的场景,心头一动。
偌大的厅内流水弯曲形成一个环,最高处的水车不停地转,水声哗啦啦的,听得人心思都沉静下来。
一个个垂帘的小亭立在流水旁,有些男女已经成群结队地在一起闲聊。
宋诗婉只是为了追忆母亲,无意攀谈,正想找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却听身后有人叫自己。
“被夫家退了婚的人也来曲水流觞啊,怎么,想来钓个金龟婿?”
宋诗婉回头,就见赵念可进来,她今日精心打扮过,朱环银钗石榴裙,衬得肌肤雪白透亮,面上的脂粉细腻,熏香也淡雅清新。
她涂了口脂,可两瓣唇薄得几乎只剩下一条红色的线。最让人觉得违和的,当属从那张嘴里吐出的字眼。
尖酸刻薄,与肤凝玉脂的大家闺秀沾不上边。
她轻扯唇角:“不知赵小姐何出此言,我宋府退婚景府一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故意歪曲事实,是为了让我难堪?”
刚才赵念可那一声不小,好几个人都向这边看过来。
从前宋诗婉是为了与景家清算,才能对外头的造谣诽谤沉住气,可如今她已经回府,京都都知她是宋氏千金,此时沉默,便是为宋氏抹黑。
赵念可一哽,面上怒意明显。
昨日她听父亲说起,宁怀之深夜带一女子回府,暗卫来报,说他对那女子极其温柔,一路将人抱到了东院,还住了偏房!
她又气又委屈,方才在街头看见宁怀之的车马,便上前询问,却不曾想得到的只有他冷淡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