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那位筑基期的弟子涨红了脸, 愤怒地道“无尘师祖杀的都是邪修,她做的是替天行道, 主张正义的事!我们长清门是正道门派, 你休要胡说!”
对面那名修士不知是哪个门派的,冷笑一声,说道“如果你所言为真, 无尘杀的都是邪修, 做的是替天行道的事, 为何长清门把她逐出宗门?”
长清门的那位弟子双目都在喷火, 几次张口想说话,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他眼里有着愤愤不平, 还有浓浓的不解。
他不明白,掌门为什么要把无尘师祖逐出宗门?宗门中还有许多弟子同他一样,对此很不解——无尘师祖做的分明是主张正义的事, 为什么宗门要把她逐出去?
现在外界都在污蔑她, 也将长清门打入歪门邪派。他想要辩解,偏偏因为无尘师祖被逐出宗门, 他连辩解都不知道怎么辩解。
怎么辩解?就如那位修士所说, 如果无尘师祖做的是好事, 宗门为什么逐她出门?如果宗门是正道门派, 为什么放着弃徒在外“滥杀无辜”, 却不清理门户?
“无尘师祖没有滥杀!她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我们长清门也不是歪门邪派!”最终,他涨红着脸,强硬地说道。
酒肆中, 坐着不少的修士,此时都交谈起来。
有人说“无尘的确杀了不少邪修,算是为正道除害了。”
有人说“别把她说得多高尚!她每次杀了修士,不是吸取人家的修为,就是掠夺人家的储物袋!分明是心狠手辣,自私贪婪之辈!”
“可她的确杀了许多邪修。”
“她也杀了正道修士!”
“那是因为那些人追杀她。”
“那她也不该下杀手!”
“无尘师祖没有滥杀!”长清门那位弟子愤怒地道,“她杀的都是邪修!”
“有人亲眼看见了,她杀了许多正道修士。”
“谁看见了?都是以讹传讹!污蔑无尘师祖!无尘师祖才不会滥杀!”长清门弟子道。
众修士一时语塞。
他们说的这些,的确是从别人那里传来,并不知道谁是第一个说出这些话的。
但许多修士在追杀她之后,的的确确是死了。如果不是无尘所杀,又是何人所为?
无尘的嫌疑是最大的。
不过,这小修士说的也有道理,不能只听片面之词,要讲人证物证。就如她杀了许多长阴宫的邪修,便是有人证和物证的。
“哼,一个邪修,居然因为所杀的修士中也有邪修,就有人崇拜她,实在可笑!”这时,跟长清门弟子争执的那位修士又道,“她为了提升修为,掠夺财富,滥杀无辜。只不过滥杀的修士当中有邪修罢了,居然被人崇拜起来!当真可笑!”
“你胡说!”长清门那位弟子反驳道,“无尘师祖在元婴大典之日说过,此生之愿就是将长阴宫连根拔起!她做的那些事,不过是……不过是收取的一些报酬罢了!”
“哈哈!可笑!实在可笑!天底下竟有如此颠倒是非,黑白不分之人!培养出这种弟子,可见长清门的门风是什么样了!”那人说着,十分不屑地呸了一声,好似提起“长清门”三个字都嫌脏了嘴。
长清门那位小弟子顿时怒了!
一场争吵,很快化为了大打出手。
罗衣独自一人守着一桌,一边喝灵酒,一边听着众人对她的品头论足。
她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
赞美也罢,诋毁也罢,她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她不过是一只来历不明的鬼,连身体、姓名都是别人的,便是做了再好的事,或者再坏的事,谁又知道是她?便是载入史册,也不是她的名字。
不过是些虚名,何必在意?她知道自己是谁,在做什么,就足够了。
那位长清门的小弟子为她辩解,甚至为她和别人大打出手,她也没有多少触动。
不过,当看到那位小弟子不敌对方,就要被对方重创丹田时,她眉头微皱,指尖弹出一团灵气。
“你是谁?为什么多管闲事?”她并没有遮掩,因此那个不知门派的修士很快发现是她所为,立刻看了过来,咄咄逼人地道。
罗衣是化神期修士,对方不过是一个筑基期的小修士,根本看不透她的修为。又见她年纪轻轻,以为最多是个金丹期的修士罢了。他自恃背后有门派,根本不惧怕她,也没有多少尊敬。
那位长清门的小弟子却很感激,冲她一拱手“多谢前辈搭救。”
罗衣戴着面具,他没认出她就是自己刚才维护的无尘师祖,只是恭恭敬敬地谢过。
“问你话呢!”那个修士很嚣张地道,径直走到罗衣的桌前,伸手拍她的桌子,“叫什么名字?哪个门派的?管起我们合欢宗的闲事了!”
原来是合欢宗。
罗衣记得,在她元婴大典上,就是紫霄宫和合欢宗质疑她是邪修,最终引得掌门大怒,将他们赶了出去。
这小修士今日有如此表现,也难怪了。
她站起来,也没多说,直接挥出一道灵气,送他到千里之外。
众人见她只不过是一挥手,那个合欢宗的小修士就消失在面前,纷纷愕然不已。这修为,至少在元婴以上了!
再看向她时,目光都尊敬许多。
那位长清门的小弟子也看呆了,见她朝自己走来,忙又行了一礼“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