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瑶:“接下来去见谁啊?”
马车在一处酒楼停下,唐瑶刚要下马车,李奕拉着她,车帘外伸入一只手,手上是一个带面纱的帽子,古代的帽子,和蓑衣帽一个形状的,雨伞型,唐瑶看见都不知道怎么吐槽。
太丑,不想戴。
但她反驳不了李奕,李奕非要她戴上,她只得戴了,直到去了厢房,她想取下,李奕才让她取下。
他们在包厢里坐着,唐瑶斜坐在窗边看向窗外,街上的商贩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不管别处如何,京中还算是繁华。
不一会儿,有一人进包厢来,唐瑶抬头看,那人十分年轻,长身玉立,容止可观。
他是明显能看得出一身傲气的。
李奕也骄傲,可多年的隐忍下,他眉间的傲气已深深藏起,只幽暗的眼睛深处可见。
来人傲然屹立,似坦坦荡荡,无所畏惧。
他看到李奕时,神色才微微一动,忙上前行礼,撩袍半跪,到:“见过皇上。”
唐瑶默不作声,想成为这两人间的透明人,好完全不打扰他们。
那人看唐瑶一眼,他眼里是陌生的,嘴里依然道:“见过贵妃娘娘。”
唐瑶没说话,一会儿明了,皇后不在宫中,如今能陪李奕出宫的,也只有自己,怪不得他没见过自己,也称一声贵妃娘娘。
李奕抬手,“等候魏大人多时,魏大人坐。”
魏铎?唐瑶抬眸,又看一眼,原来宁诗怡调戏过的人是他,长得确实俊朗。
魏铎听一国之君等候他,心中动容,起身谢了李奕,才坐下。
魏铎:“皇上若见微臣,只需命微臣入宫即可,怎劳烦出宫邀约?”
李奕笑道:“何必使爱卿进宫?徒遭尚书令大人猜忌。”
李奕一句话仿佛把暗的都说明了。
魏铎神色又是一动。
姜维进宫那日,虽只说一句“魏大人托臣给皇上问安。”李奕就知魏铎愿为他所用,便打那一刻起,李奕就一直相信魏铎愿为他所用,尽管他从未单独见过魏铎一眼。
李奕:“爱卿胆子大,湖州盐案中为宁翰说话,调高茕,就不怕朕不再信你吗?”
魏铎:“姜维大人同臣道,皇上识有才之人。”姜维面见皇上所说的话,姜维都告诉他了,所以他知道皇上会用他。
“臣一直想怎么为皇上出力,到湖州盐案一事,臣才有了计较。”他根基薄,在不见上上,却又为皇上出力而同时又得自保的情况下,只能投靠宁翰,明为宁翰,实为君。
高茕被调走,对皇上削宁翰的权有利,同时,他也为宁党所接纳,一石二鸟,天赐良机。
而最大的隐患是,皇上看不透,也以为他愿亲近宁翰,那于他而言,是不利的,今日他面见皇上,听皇上一席话,彻底将这个心放下。
李奕:“朕曾读爱卿的状元文章,爱卿是有抱负之人,这世上识爱卿的伯乐许多,可能尽爱卿才能的伯乐只朕一个。”
李奕:“朕得天下,必拜爱卿为相。”
唐瑶不知魏铎听了这话什么感受,她听了这话大受震动。
那么傲气的人,想是不爱名不爱财,一生只为一个志,李奕许他的东西,自然是谁都给不了他,只李奕能给的,而他又最想要的东西。
唐瑶看见魏铎起身,双腿跪地,叩拜李奕,他口中什么都没说。
李奕把他扶起。
他们这才进入话题,李奕:“宁翰主持淮水大坝已是板上钉钉之事,朕想明白了,谁主持,也少不了官员从中捞利,这笔账以后再讨回不迟,可堤坝之事不能糊弄,宁翰上交的文书朕会先压着,你去寻访,找真正精通修筑之人,举荐给宁翰。”
魏铎点头。
李奕又道:“待启程之日,你随之同去,五王爷封地在淮南,掌淮南部分府兵权,他到时会拨兵卒给你调遣,便宜你行事,万事可先斩后奏,待安顿好一切,再回京都。”
李奕说完,魏铎便明白所有,他领命,还未回话,听到外面有吵闹的女子声,那女子在大声喊:“魏铎,我来寻你,为何不见?”
魏铎面露不耐,李奕皱眉,问一声:“谁啊?”
魏铎不愿多言,李奕也不再问,唐瑶猛地想起二哥给她的书信,意识到,可能是宁诗怡!
李奕避过所有人耳目来见魏铎,自然不希望有人发现他见了魏铎,魏铎也明白,更何况外面的是人宁翰的女儿,他连忙告退,出了厢房。
唐瑶跑过去趴在窗边看,楼下,魏铎走前面,一个娇俏的女子追在魏铎身后。
那女子穿鹅黄色衣衫,头发散着,所戴头饰十分精致。
李奕脸色发黑,不悦道:“人都走了,还要看到何时?”
“啊?”唐瑶转过头,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看魏铎的嫌疑……忙跑到李奕身后,给他捏肩捶背再给他抱抱,解释道:“臣妾看的是那女子,竟有女子在大庭广众下追着男子跑,臣妾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这样大胆。”
李奕脸色这才好点。
唐瑶见他不生气了,推了他一下道:“臣妾眼里只有皇上,不看其他男子一眼,皇上倒好,去御花园一逛,还有美人相伴。”
李奕拿过她的手,用扇子轻拍了下,“胡言乱语,哪有什么美人?今日甄淑仪过去,掉在那里的。”
“哼,甄淑仪掉在那里的?甄淑仪不是女人了?还是没有作陪?”
李奕:“没有,朕累死了,哪有什么心思?”
李奕抱住唐瑶,带着些怨气道:“不知心疼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