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李如意这个时候果断说话了“我要亲自去府城一趟。”
孙氏此时心慌意乱的也没空找她茬儿,听了这话只胡乱的点了点头。
这个晚上,李如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反正她坐在床榻上一整晚都没合上过眼睛。第二天天不亮的时候,李如意就跟着长安往府城出发了,走了一整日的路,总算赶在太阳落山前抵达了。
长安带着李如意去了他们落脚的客栈,李如意也终于成功的见到了自个的老公公。
“爹”
“你怎么跑来了”两个几乎是同时出的声。
他们的样子看起来都有些狼狈,李如意脸色苍白,眼底都留着明显的血丝。霍振兴则更是不堪,仿若一夜之间就老了好多岁般,满面的愁容之色。
“我听说二郎出事了,实在不放心,便过来了”李如意说道“二郎怎么样爹有什么办法能救他出来吗”
“难啊”霍振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到底是出了一条人命,对方绝计不肯善罢甘休,所以这次,二郎怕是难以脱身了“
听了霍振兴如此一说,李如意的脑袋当场便嗡了一声,这俗话说的好,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莫不是小相公这一次要给人陪命了就在李如意满脑子都是恐怖念头的时候,里屋中,竟传来阵阵男子的哀呼呻吟声,霍振兴听着这声音神色骤然一紧,三分疼惜,三分恨意,还有三分难掩的失望之色。
看着躺在床上,浑身包扎的像是粽子一般,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男人,李如意极其不可思议地喃喃道“爹,这,这难道是大哥”
“可不就是这孽子。”霍振兴大概也是第一次把孽子这顶帽子扣在他素来引以为傲的大儿子头上“今遭这桩祸事,全都是他惹出来的。”
听完霍振兴三言两语的说清楚了事情的经过,李如意顿时露出无语问苍天的神色。
自家小相公的的确确是厌烦这个兄长的,可是再厌烦,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个面前被被人如此欺辱而袖手旁观,可这一出手倒好,纵是救下了这个孔雀男,可却陪上了他自个。
霍家在丰陶县算是大户人家,但是此事可是牵连到了巡抚家的小姐和少爷,霍振兴便是想破了头皮,也没能拿出一个捞人的办法。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李如意一连在府城中停留了半个月她随着公公四处求人奔波,可惜却始终不能成事。
“最多一刻钟,不能久留啊”衙役颠了颠手中的重量实足的钱袋,唇角扯起了一抹满意的弧度。
“你进去吧”霍振兴叹了口气,把探监的机会留给了几乎望眼欲穿的儿媳,以他的能量,现在最多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李如意闻言立刻对霍振兴感激地俯了俯身子,一转头,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随衙役往里面去了。
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进到这样的地方,阴冷的环境,腐臭的味道,时不时传出的痛苦呻吟无形的绝望在肆无忌惮的蔓延着。
七转八拐的走了好久,李如意的视线骤然一定,终是忍不住朝着那坐在墙角的一道人影叫了一声“二郎”
霍二郎豁然抬起头,看见站在那里的小娇妻,脸上出现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李如意几乎是扑过去得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霍二郎看着整个人都如同霜花般憔悴了的小娇妻,心疼道“快回去,这里可不是你一个女人应该来的地方”
“都到了这个关头,就别说这些了”隔着栅栏,李如意看着身穿囚衣的小相公,深吸一口气,语气急速地说道“你的案子,最多这个月底就要过堂了,爹已经给你请了咱们县最好的状师,审问的时候,你要一口咬定是对方先攻击你的。律法有七杀之行,谋杀劫杀故杀斗杀。基本上都会被判斩,绞之刑,但若是戏杀误杀过失杀,却不会要你偿命,你的情形就是标准的误杀和过失杀,所以”李如意直视着霍二郎的双眼,而后对着他认认真真地说道“所以,你别害怕。”
霍二郎闻言,消瘦许多的脸上立时便露出动容的神情,那里面既有自己一时冲动而酿下苦果的悔意,也有让妻子和家人如此担惊受怕的羞愧。
只不过
“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况且我听说对方是官宦人家,这件事情他们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蹲个许多年的牢狱,那还不如霍二郎突然抬起头,对着李如意一字一字地说道“娘子,咱们合离吧”
“合离”李如意喃喃自语了一声,而后,她是这样对着霍二郎说的“晚了,离不了了这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说罢,很是用力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霍二郎
他开始全身哆嗦上了。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