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事方才明珠不曾见过,她颇通拳脚,寻常地痞无赖近不得她身,比如之前想拐她的赖四毛六,被她三拳两脚打跑了。
王府之中也有好手,可她还从没见过这种神通,立时问闻人羽“你们修道的,还能飞”
闻人羽摇摇头“我不能,这是玉虚师伯的道术。”
明珠听见他说不能,赶紧宽慰“那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紫微真人必有更厉害的法术教你。”
闻人羽笑了“玉虚师伯潇洒江湖,他的道术本就不是人人能学的。”
谢玄带着豆豆钻进山林,豆豆给他指路,到了地方豆豆猛然蹿了出去,一口咬住个什么东西,张大嘴巴吞了半天。
谢玄蹲在地上看它,和长草戳戳它的肚皮“你也挑个小点的吃。”
豆豆吃饱了,一翻肚皮躺在地上,尾巴尖打着摆子,美哉美哉。
谢玄把它拎起来,回去的路上想着老道士跟他说的话,叫他们少沾染紫微宫。
老道和谢玄留下搜寻呼延图藏身的那只小船,二人钻进船舱,远离岸边诸人,老道这才开口。
玉虚子见谢玄少年气盛,才刚学会了一点御风术的皮毛,便显露了出来,对他道“八风吹不动,独坐紫金莲,你才会控一风,便这样得意”
谢玄一听,立时收起骄心“还请老前辈赐救,何为八风。”
玉虚子一皱眉头“方才还叫师父,这会儿又是老前辈了”
谢玄沉吟片刻,对玉虚子下拜“我先有师父了,就算要拜老前辈为师,也只能只能称二师父。”
“放屁”玉虚子勃然大怒,“我的辈份,谁敢叫我行二”
就是紫微真人见了他,再不对付也得叫一声师兄,他们的师父已经仙去,这世间哪还来人排在他的前面。
谢玄涨红了脸,顶受玉虚子的怒意,可心中第一永远都是师父。
“你师父叫什么名字你报出来,我倒要瞧瞧,他在我面前敢不敢称第一。”
玉虚真人怒完才想到,谢玄和小小的师父被道门通缉了。
平心而论,谢玄私心再偏袒师父,也得承认,在道术上玉虚子要比师父厉害得多,不光是个御风术,方才他点符咒分水面的道法,他就从未见过。
听他自得,那是紫微真人都不会的,紫微真人都不会,出身紫微宫的师父就更不成了。
可就算师父道术微末,在他的心中也排第一。
玉虚子气得两只鼻孔都撑大了,呼哧呼哧喘了会气道“你不肯告诉我,我也能找得到,我就按着道门缉书的榜行,一个一个找下来就是。”
非要将这小子的师父打败,问他一声服不服
谢玄咬牙,想了想对玉虚子道“老前辈何必为难,若是不肯,那那我就此起誓,从此之后绝不用老前辈教导的道术。”
他一说完,玉虚子的怒火又熄了,他这辈子也没传人,要是谢玄和小小不用,那天下谁还知道天师道的本事。
紫微宫奉天观,一南一北,,各统道门,而世人都以为天师道不过就是画画符捉捉鬼罢了。
玉虚子猛喝一口酒,丧头耷脑“罢了罢了,总有个先来后到,二师父就二师父罢。”
谢玄应舟中规规矩矩给玉虚子磕了三个响头“二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玉虚子咂吧着嘴儿受了谢玄三个头,成了他的弟子,他便有规矩“紫微宫那趟水又混又深,你与你师妹离得远些,若要沾染。”
今上病重,八王入京,这个漩涡只会越滚越大。
当着闻人羽的面,玉虚真人从不显露本事,只是一味贪杯好酒,连一声师伯都不受,谢玄这才明白关窍,怪不得他夜晚敲窗,带他们到乱葬岗教导道术。
谢玄又磕一个头“入二师父门下,这第一桩吩咐,弟子便不能听从。”
他还要入京城,去紫微宫找师父。
玉虚老道气得仰倒“你要么叫师父,要么就别叫我。”一个二字,气得他血冲头顶。
谢玄沉声,在心里偷偷加了个二字“师父,还请您体谅。”
玉虚真人原来当着谢玄的面不愿意说师弟的坏处,可既然谢玄已经是他的徒弟了,那就是自己人,他对谢玄道“你那位师叔,可不好相与,你那个那个师父,究竟犯了什么事儿老头子不管,也管不着,可别堕了我的名头。”
谢玄带着吃饱的豆豆回到车边,就见闻人羽与朱长文正在说话,朱长文看了谢玄一眼,冲他微微点头。
闻人羽却少见的面有愠色,似乎不愿意与朱长文多谈。
朱长文走到谢玄身边,对谢玄拱手“还要恭喜谢兄弟,得了全卷飞星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