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樆尴尬的挠挠脸,讪讪地走到季刑辰身边,见卫辞看过来,笑着招呼道“早。”
卫辞眼神晦涩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季刑辰从他下楼时,视线就一直盯在他身上,此时见他面色红润,后背好像没什么事,这才收回目光继续刚刚的话题。
“事情就是这样,你们自己研究一下。”
“不研究,我肯定不娶她”刘承仁抬起头,黝黑的脸色青白一片,像是被人吸走大半的阳气,毫无血色。
孟樆眯眼去看,见他影子里那缕头发还没断,心想,昨晚他们应该是谈崩了,没成
卫林闻言啪的一下,将烟盒狠狠拍在桌子上,没好气道“你闭嘴”
他戒烟戒了两年,可昨晚一朝就回到了解放前。昨天半夜,楼下鬼哭狼嚎了一宿。他因着季刑辰的叮嘱,说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下来,便一直不敢乱动,生怕坏了人家的事,只能坐在床头一根根的抽着烟。
早上天蒙蒙亮,村里的鸡也断断续续打了鸣,他立刻火急火燎地跑下来,鞋子都顾不得穿,生怕闹出人命。等跟着家里人去院子一瞧,好家伙,发现刘承仁被五花大绑的挂在树上,身上就穿着他昨天扔掉的那套喜服。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东一块西一块也不蔽体,小麦色的身子就这样直接暴露在他们眼前,好在没人看见。
他急急忙忙把人放下来,结果他这个传说中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舅子,抱住他就不撒手,嘴里哭嚎着,说什么别缠着我,我再也不敢了
一家人费了半天劲把他弄到屋子里,给他找了衣服披在身子上,又倒了杯热水。季刑辰这时才施施然从楼上走下来,他直接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了他们听。大家这才知道,最近闹腾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事,竟是因刘承仁在外面惹了风流债。
卫林早前就知道他这小舅子私生活混乱,因着从小长的帅,嘴又甜,女朋友念书时就没断过。后来大了,对象换的更勤。今天这个明天那个,一周都不带重样的,更有甚者,许多个女生都因为他打过胎,再反观这人,竟是将这种行为当成是一种炫耀。他因着刘承仁是自己未来的小舅子,心里虽不齿,面上也不好过多表现出来。可这混帐家伙,竟然在他结婚前搞出这么一出。
卫林这些天压下的火苗蹭蹭蹭的往上窜,直接喷涌而出,要不是还念着自家媳妇,早拿鞋底抽他了
刘承仁吓了一跳,瞧姐夫面色铁青,闭上嘴没敢再说话。
“小季,你看这事”卫林深呼吸几次,终于压下胸口的怒气,无奈地看向季刑辰。不管如何,媳妇还是要娶的,这个小舅子再混蛋也不能不管。
昨晚半夜,院子里狂风怒号,老两口也听到了各种动静,午夜时分外面似乎还有吹吹打打的声乐。他们跟着提心吊胆了一宿,后来院子里突然闪过一道金光,外面才恢复了正常。
刚开始两人还以为是眼花,等早上瞧着满地的白纸灰烬,再想起儿子昨天受季刑辰指点埋在院子四周的灵符,恍然大悟。这两个年岁不大的小伙,道行竟然如此高深,这时听见儿子的话,也都一脸希冀地看向他。
季刑辰指着桌上那块黄色符纸里的血玉,“那女鬼怎么说”
刘承仁连忙说道“她,她让我择日迎娶她过门。可是,我真不能娶她”
“小季,人鬼殊途,他们俩确实也不般配。我的意思是,我这小舅子配不上人家,你看看”
刘承仁仿若抓住救命稻草般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配不上她”
季刑辰神色淡漠看他一眼,“你睡她时,不是这么说的。”
屋子里一时寂静,大家神色都有些难看。
卫辞端坐在一边,目光一直在季刑辰身上,这时嘴角噙着笑,插嘴道“刑辰,你别吓他了,他知道错了,帮帮他吧”他说话时,眉眼里都是娇嗔,像是和恋人撒娇。孟樆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季刑辰没说话,手指轻轻敲打在桌面上,抬头看向孟樆,“去拿把伞,让她出来谈谈。”
大家闻言一愣,这个她,他们彼此心知肚明,谁都没敢动。
孟樆应了一声,将客厅四周窗帘拉好,最后从杵在门口的几把伞里抽出一个,放在血玉边。
四下里几个人屏息凝视,彼此脸色都有些难看。还没等他们准备好,就觉后背一凉,空气里带着丝丝凉意。接着那破伞被人缓缓撑起。
伞下走出一妙龄女子,长长的头发,秀气的眉眼,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她动作优雅,举止有礼,活脱脱的大家闺秀,就是伞面的广告有些尴尬
深蓝色的料子上,印着几个白花花的大字;刚起立,就跌倒早,泄男人难以言说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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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刑辰眼皮一跳,想起自己昨晚半夜的反应和冷水澡
他恶狠狠瞪了孟樆一眼,磨着牙,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