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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越舒与叶景铄一起回宿舍时,苏杭也在,他正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似乎一整天都在劳作,那人一办正事面容就十分冷肃,灯也没开,唯有笔记本屏幕淡淡的蓝色荧光投射在他的脸上。

越舒推开门,随手开了灯,终当一切的迷惑烟消云散,看见贯穿了两辈子的朋友,他突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苏杭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任务成功了”

越舒点了点头,喉咙有些哽咽。

苏杭见他有些不对劲,这才抬眼仔细地看向他,微微皱眉,扔下笔记本站起身,掐住越舒的脸蛋“你怎么了哭过”

越舒腾的一下扑向了苏杭,把人抱了个满怀。

苏杭吓了一跳“你”

叶景铄在身后看着他们,后背倚着门框,嘴角带着一丝隐淡的笑容。

苏杭眉梢浮上惊异的微诧,回抱住越舒的后背,声音是掩饰不住的诧异“你想起来了”

越舒使劲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苏杭把人抱起来,放在自己桌子上“因为以前的你不可能敢抱我。”

越舒“”

“所以,和任务有关”苏杭眸色略沉,像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说“做完任务就想起来了”

越舒点点头,感觉自己也隐约摸清了这整个游戏的规则和套路,但最难的还在后头,毕竟自己能恢复记忆,也差点因此丢了半条命。

“越舒,你想起来的太晚,我这辈子都十九岁了。”苏杭环着胸,掩住眸中隐匿的光,看着他“这段时间我可没少受委屈,你说怎么办”

叶景铄指尖轻敲着桌沿,没有忘记插嘴,轻笑道“我受的就少了”

越舒微微皱眉,幽怨地盯着叶景铄“你没讨回来”

叶景铄微怔,随即低沉一笑,俯身吻了一下越舒的发梢。

苏杭吸了口气“你们能滚出去吗”

越舒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一愣,他扫视了一圈那人整洁无尘的桌面和床铺,忍不住问“对了,你怎么突然就洁癖了上辈子也没这毛病啊。”

苏杭瞥了他一眼,眉峰挑起危险的弧度,道“这是毛病”

越舒哽了下,毕竟苏杭两世唯一不变的就是性格,一贯的强势和锋利,越舒斟酌着还是换了个用辞“习惯”

“这又不重要。”苏杭眼皮懒洋洋地撩着“我也忘了。”

叶景铄中断他们的叙旧,直接步入正题“有什么进展吗”

苏杭修长的身躯靠在柜边,懒洋洋地抬眼“一天。”

越舒倾过脑袋“什么”

“一天之内。”苏杭轻轻弹了一下越舒的额头,轻声说“也就是今晚凌晨之前,我会查出凶手的一切。”

越舒慢慢睁大了眼廓“你说今天”

“嗯。”苏杭收过笔记本,冷声道“不管这个傻逼是谁,想和咱们玩什么把戏,他躲在暗处的日子正式到头了。”

叶景铄嘴角略微勾起“先报仇,再报警。”

苏杭“当然。”

越舒感觉两人萦绕周身的那股杀气实在遮掩不住,担忧道“你们不会想杀人吧”

叶景铄搂过他的腰,把人带到怀中,道“杀了他,就太便宜他了。”

尽管被对方摸清了位置,但目前来看,宿舍仍是他们最安全的据点。

越舒这次彻底睡不着了,他盯着窗外沉寂的夜空和月色,心中说不出的茫然和焦虑。

苏杭的笔记本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运作期间,那个深蓝色的进度条也在随之加快,从最开始的63到现在的89,也仅仅用了两个小时。

当钟表的指针指向十一点时,越舒和叶景铄同时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越舒感觉一股鸡皮疙瘩窜上脊背,他看向叶景铄,发现那人也同时投来了目光,他讶异道“来了”

叶景铄的表情也很不对劲,眉间微微凝住,似乎也很诧异“没错,任务来了。”

一般来说,两个任务之间不会相隔这么短,譬如之前的几次,中间都隔了几周甚至数月,给足了玩家准备的时间,而到最后,任务难度越大,相隔时间也会相应延长。

绝不会出现两个任务仅隔一天的情况。

而唯有一种可能性。

这意味着,凶手可能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他知道今晚身份即将暴露,才被迫提前发布任务,和他们彻底来个鱼死网破。

越舒颈项浮上一丝冷汗,终于切实地感受到了威胁紧逼而来“怎么办,他怎么知道的”

与此同时,越舒和叶景铄的a同时发来消息,打开一看,果然是最新一期任务通告,而信箱被打开的一瞬间,计时器开始变动计时。

300000

通告里并未详细说明任务内容,只让玩家按照地图指示,在规定时间内赶到目的地。

“不能再等了。”叶景铄难得迟疑了片刻,眉间的神色愈发凝重,他问苏杭“还有多久”

苏杭扫过屏幕“不多不少,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和赶往指定地点的限制用时一模一样。

看来他们的计划已被对方了如指掌。

越舒头皮发麻,如果现在舍弃一切坐在这儿,他们很可能即使知道了对方是谁,却一时半会找不到凶手,即使出动警方也难以保证,更要命的是,他们会错过参加任务的机会,直接出局,坐以待毙。

苏杭说“你们怎么办”

看来目前他们可以选择的唯有一条路,越舒披上外套“走吧,总不能在这儿等死。”

叶景铄随手拎起一个早已准备好的行李包,他们快速的离开了宿舍、学校,越舒心不在焉地垂着眼睛,叶景铄略略侧目,掌心捏了捏越舒的肩膀,“你知道,无论什么处境,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越舒微微一怔,他感受到这话语里的力量,心中忽然涌上无尽的暖意,低声道“我也保证,不会再抛下你一个人。”

两人相视一笑。

这时,越舒的脑海里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

宿主你千万不能死,我的生命系统与您的全身脉络血液肌理相连,您一旦遭遇危险,我也活不长的qaq

越舒吓了一跳,心里说“你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008委屈地说因为我是您身体的一部分,所以您剧烈的情绪波动也会影响到我,我能感测到您现在非常紧张,所以我也忍不住会产生这种类似的情绪。

越舒脸上挂不住了“谁说我紧张了你有证据吗”

008客观的分析道因为您刚才的心跳在120到125之间,持续了很久,而您日常的心脏搏动处于80至90,这算证据吗

越舒诧异道“这你都知道”

是的,我还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改变您的身体机能,或者当您丧体的主动权时,我甚至可以侵入您的中枢系统。

越舒真想看看这个叫做008的系统脑袋里都装什么只可惜008很大概率上连脑子都没有,所有老底都告诉他了,看来他们真的被绑在了一条船上正如他所说,它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越舒忍不住问起了正事“为什么那个凶手可以随意改动游戏的规则突然把最后一次任务提前到现在,他既然提前游戏开始,岂不是全盘掌握那我们怎么会有胜算”

宿主,你放心,这点我们明确的调查过,游戏开发人的确比普通玩家多了一些权利,但也只是游戏开始时间或者是奖励上限类似这些无足轻重的规则。

越舒语气带着些质疑“你的意思是,虽然他是开发者,但权利不多”

008没错,而且开发者一旦作为一个玩家出现游戏中,他就会失去所有权利,与普通玩家一样完成任务,承担风险和获得奖励各自参半。

越舒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如果我在任务里赢了他,他也会死吗”

严格意义上来讲,是的。

这么一路折腾到现在,越舒总算听到一件好事。

起码游戏过程中一切是公平的,即使是开发者也无法反抗,他们也就有反盘的机会。

根据地点,他们坐车远离了市中心,越走越偏僻,直越过一段废旧的荒野,停在了一处废弃的环形建筑内。

越舒这才发现,那像是一个封闭的体育馆,只不过像是常年没人来过,建筑表面已经相当废弃,沉寂已久的玻璃破碎、积灰,果然是决赛场的好地方,如果真出了人命,一时半会儿警察都找不到这里。

值得注意的是,因为是体育馆,所以环绕着进入馆内的门,一共有11个,按照门牌号码依次排列,每道门之间相隔四五十米。

越舒微微眯起眼睛“不会等我们进去,突然冒出个什么黑衣人,分分钟就凉了。”

叶景铄安抚似的捏了捏越舒的耳垂,轻声道“不用担心,这游戏不会是死局,总会提前告诉我们规则,让我们死的明明白白。”

越舒“”听听,这是安慰人吗

果不其然,下一刻,a发布了下一步指示。

独自进入体育馆,从八号门进入。

这是越舒收到的指令。

而叶景铄是11号门。

两人对视,越舒叹了口气“这才一起多久,又要分开了。”

叶景铄嘴角却勾起一丝笑“你也终于会舍不得我了。”

越舒无奈地轻笑,好整以暇地瞪着他“还有心情说笑,你不害怕吗”

“不怕。”

“这不是结束。”叶景铄伸手把越舒勾到怀中,轻轻吻他的额头、鼻尖、脸颊,深邃的眸子里仿佛弥漫着浩瀚的星河,他温声道“我们出来之后,还有更多的时间。”

越舒被他亲的眯了眯眼睛,心里却莫名踏实了许多,刚要说点暖话,却被吻住了嘴唇,随即是铺天盖地的深吻,炙热滚烫的气息令人心尖发烫,越舒被吻的七荤八素,却觉着,到了这一刻,无论结果怎样,他们都不会后悔了。

“准备好了吗”叶景铄抵着他的额头。

越舒轻轻点头,抿紧嘴唇,低声道“一定要活着出来。”

勾着他的手心慢慢的握紧。

他们正对着十号大门,所以两人一个往左一个向右,背离着彼此分头进入。

越舒想,叶景铄一向机警,况且叶景铄脑中的047根据008所说,是更高一级的系统,关键时刻应该会派上用场。

这么想着,才放心了一点。

进入八号门后,越舒本以为会直接进入体育馆的内部,但意外的是,打开门是一个空荡的长廊房间,灯光有些暗,旁边唯有一张方形桌,上面是一个包装盒,似乎有张信封纸叠放在上面。

越舒没去直接打开盒子,而是拆开信封查看了起来。

包装纸没什么特别的,打开之后,与越舒猜想的一样,这封信果然是为玩家准备的游戏规则

“换上衣服,带好面具,票数最多者死亡,面具掉落者死亡。”

只有短短一行字。

越舒却看的心凉,他快速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套衣服,而摞在最上面的,是一个面具,面具旁边,还有一把。

越舒换好衣服,带上面具,以一个旁人完全认不出的状态,打开了最后一道门。

他们会用到票数最多者

越舒仔细琢磨着这几个字,忽然想到了直播a,他拿出手机,惊异地发现,直播间不知什么时候自动开了,并有了数条弹幕。

更匪夷所思的是,直播间的画面并不是他手机直接拍摄出的画面,而是如同一个悬空的摄像头,记录着他所有细微的表情和动作,而当越舒抬头去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唯一与平时不同的是,这场直播间发起人并未显示自己的名字,而是完全匿名,这意味着,他丧失了粉丝优势,一切从零开始。

越舒突然有股直觉,这些观众也会参与到票数内。

[竞技场完全封闭,玩家禁止中途逃离,否则会受到惩罚。]

随着空旷的声音警告,下一刻,场内的白光刺入眼眶,令他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不是想象中的体育馆,更像是一个竞技场。

周围仍然有观众席,但观众席上空无一人,而在整个体育馆的中央,是真的有一个竞技台,白色的聚灯光汇集而去,空阔而平坦。

越舒没敢直接贸然行动,而是谨慎地沿着阴暗的角落,时刻察觉着四周的动静,按理说八号门和11号门之间相隔的不远,按照正常的自然结构,他们刚进来不久就会相遇,可直到现在,越舒也没有发现叶景铄的身影。可见他们进来的这个地方,不是普通的体育馆,也可能超越了科学无法解释的范围。

越舒身姿一跃,跨过一个跳台,这个角度他可以更清楚地观察到竞技台上的情况,如果叶景铄出现,他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捕捉到。

可没待多久,越舒突然听到一阵诡异的脚步声,那声音很沉,但是又像特意放轻了一般,朝他慢慢移动而来。

越舒微微一愣,迅速有了反应,果不其然,下一秒,一阵夹带着风声的拳头朝他后脑勺挥了过来。

越舒眼眸骤阔,迅速俯身躲开,跳开了距离,回头看向那个打算偷袭自己的人,然后就愣了。

对方是一个非常高的男人,同样戴着面具,看上去得有两米左右,更引人注目的是,男人十分肥胖,看上去两三百斤都有可能,也难为他小心地靠近自己,还能把声音放的那么轻。

越舒额头渗出冷汗,如果刚才自己没有及时躲开,这一拳头下去,恐怕这会儿已经被人家打的头破血流,当场去世。

越舒咬着牙,把刚才随身带走的举起来,正对着胖子的脑门,狠声道“你怎么回事”

“你也是玩家”胖子说完又挠了挠头,自嘲似的笑了笑“瞧我问的什么问题,不是玩家怎么可能进来这儿”

即使隔了那层面具,越舒也能隐隐看到那人脸上因笑容而堆起的赘肉,男人笑的声音也十分渗人,粗声道“真幸运,让我逮到个小白脸。”

越舒没把枪放下来“你也是玩家。”

“没错。”胖子乐了一下,两只手抬起来,做出投降的姿势“小朋友,那枪里没有子弹的,举着不累吗”

越舒心中一惊,他没接触过,所以掂不出重量,这个胖子的话是真是假他也无法确认,于是,他微微端下枪头,朝着胖子的脚,扳动手指。

没有声音。

“”

胖子无奈道“你咋不信呢才刚玩就有子弹,咱们岂不是就团灭了”

越舒无语地看着他,心想这游戏是真他妈坑人啊,不带这么耍人玩的,他抿紧嘴唇,说“所以,你的任务是干掉我”

胖子摇了摇头“别误会,如果可以,谁想杀人呢我只是想要你的票。”他叹了口气“你刚才要是没躲开,还能死个痛快,现在不行了,你注定要死在那个竞技场上,被我活活打死。”

越舒眼神阴冷地看着他,心里在琢磨他说的这些话“你在这里杀了我,你出去以后还能平安无事”

胖子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话,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十足的诡异“在这里头,还讲究什么法律能活着出去就不错了。”

“我为了活下去,你想象不到我做过什么。”胖子开始逼近他,越舒见状频频后退,他发现胖子正有意的把他往竞技场的方向赶,那人道“上一关那个摩托车,你知道我怎么活下来的吗”

“我坐在那个摩托车上,把他绑在一辆大货车之后,接着以90码的速度开了五分钟。”胖子笑起来,眼睛有些血红“你是没瞧见,那个路人脑袋都被我碾出脑浆了,哈哈不过幸好有游戏庇护,不会有任何人来找我追责”

越舒心里涌上一阵胆寒。

没有人明确地规定过游戏规则,所以面对人性和道德时,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会相同,他和叶景铄没有跨过那条线,而是选择拼了命换来生机。

而眼前这个人,早已抛弃所谓的伦理道德,突破了作为一个人类的最后底线。

这样一个人,已经没有惧怕的事物,动起手来自然也不会有任何顾虑,越舒默默咬紧牙关,退开两步“你夺走我的票有什么用不是说票数最多的人会死吗”

“这倒没错。”胖子笑了笑“是,票数最多的人自然会死,可是,谁能投出最多的票才是关键啊。”

越舒恍然。

他终于明白了这整局的规则,能活到最后的关键,并不是自己被投了多少票,而是自己手里有多少票

他如果死了,手上的票会自动归为胖子。

这是一场血腥的、弱肉强食的残酷修罗场。

“所以,不用再挣扎了”胖子趁他不备,一个俯冲,拽住越舒的衣领,把人弄上了竞技台“你他妈就乖乖上来吧”

竞技台上的聚灯光仿佛更足了一些,可台下却没有一个观众,连叶景铄的身影也毫无痕迹。

如果想见到他,一定需要什么条件

“小子,还有心思想其他”胖子捏捏拳头,身上的横肉直颤“你先想想怎么保命吧”

说罢,一个拳头已经轮了过来。

越舒心猛地一跳,迅速低身躲过,没来得及喘口气,下一次攻击毫不犹豫地冲了过来。

越舒就着那个姿势,敏捷地翻身躲过,动作行云流水,连一个头发丝都没让胖子碰到。

几轮下来,胖子也慢了动作。

“你还挺能躲”男人虽然力气大,但体重和身形摆在那儿,行动和体力多少迟缓,打了两下就有点气喘吁吁了“速度再快,你也逃不出这个竞技台。”

越舒微微一诧,胖子反手抓住了他的外套,眼看就要往自己怀里带,越舒手疾眼快地甩开一只袖子,任由胖子剥掉了他的外衣,只抓到了一团空气。

胖子彻底火了,喉咙里爆发出沉闷的不悦,额头上爆发出青色的筋络,朝越舒扑了过来。

越舒这次没躲,而是那么看着他,直到胖子以为他是被吓傻的时候,越舒忽然侧过身,终于朝胖子的右耳狠命一拳,那人发出一声痛叫。

他闪身窜到胖子身后,使力一跳,跃上了胖子的肩膀和后颈,一只手臂狠狠地从背后勒上他的脖子。

胖子的脖颈也比普通人粗上两圈,一只手臂根本环不住,越舒脚下蹬着胖子的臀部,把全身的重量勒在男人的脖子上。

胖子终于受不住了。

他脸憋的通红发紫,伸出手去掰越舒的手臂,那力道就跟铁铸了一样,越舒痛的一呲牙,额角冒出冷汗,却一点没放松手臂,直坚持到胖子体力不知,抓着他的那只手逐渐脱力。

越舒一怔,发现胖子挺不住了要后仰,这要是真摔下来,自己还不得被压成肉泥。

他松了手,同时脚踹了一下男人的后臀,反作用力是他朝后摔去,直摔出了竞技台。

自由落地的闷痛没有如期袭来,越舒忽然感觉被人从后抱住,牢牢接稳了他,自己跌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席卷而来,越舒微微一怔,有种想落泪的冲动,他彻底安心下来,同时脱了力,任由被男人抱在怀里。

“受伤了吗”

叶景铄戴着面具,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带着无法掩抑的担心。

“没有。”越舒虽然处在黑暗之中,却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加感到安心,他顿了顿,说“你怎么在这”

“我刚才就在那个竞技台上。”

越舒忽而一顿,讶异道“我也在竞技台上。”

而此刻,竞技台上空无一人,那个胖子就好像人间蒸发,彻底消失了身影。

越舒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刚才也没看到我在竞技台上”

叶景铄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越舒好像明白了什么,心中的疑惑慢慢拨云见雾,他问“你的对手是谁”

叶景铄迟疑道“我不确定,他戴着面具,始终没有说话。”

越舒安静下来,“太不对劲了,我的对手是一个胖子,他想抢我的票,但是规定不能用枪”

话没说完,竞技台上竟突然传出一声枪响。

两人同时一怔,屏住呼吸。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竞技台,而诡异的是,枪声明明就在那个地方响起,却仍然空无一人。

越舒手心的温度渐渐凉了下来“这到底”

是怎么回事

竞技台上,胖子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他看着鲜血不断地从那个血口汩汩流出,染红了浸着汗水当然衣衫,他倒在地上,想站起身,却因为身材和体力,连仰起脖子都做不到。

他沾满血的手,慢慢指着对面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这不是游戏里的枪,是是你自己的枪。”胖子眼睛通红,手心都在颤“你这个疯子”

对面的男人轻轻扯起嘴角,蹲下身,用枪把啪啪拍了拍胖子的脸,他勾起胖子脸上面具的带子,露出胖子满是血痕的脸,男人站起身“对付你这种炮灰,不用真家伙,还让你留到最后”

说着,他转身下了竞技台,拿起兜里直播的手机,果然,刚才的一幕全被记录了下来。

弹幕疯狂地刷屏

[卧槽,来真的]

[真他妈刺激,比刚才那个勒脖子的还刺激]

[话不多说直接干,主播是个狠人,等会必须投你一票。]

游戏没有结束,越舒和叶景铄无法中途离开这个建筑,他们找了一处接近刚才入口的观众席,坐下来,研究着手里的枪。

越舒想了想刚才整个事情的经过,突然冒出来一个荒谬的想法“所以,投票标准就是刚才在竞技台上的表现”

叶景铄的沉默,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越舒突然有点慌,自己刚才算赢了还是输了而且投票的标准,是根据输赢的结果来断定吗

“没有输赢,大概是其他因素。”叶景铄仿佛看出他的顾虑,沉声地安抚,“我和那人也没分出输赢,大概只要跌落竞技台,比赛就算终止。”

越舒点了点头,确实有道理。

“枪我刚才试过了,不能响。”越舒说“如果真能用,那个胖子在台上就用了。”

“确实不能。”叶景铄垂着眸子,忽然眯起眼睛“不过刚才和我对决的人,我觉着眼熟。”

越舒睁大眼睛“谁啊”

叶景铄迟疑地看向他,握住了越舒的手心“无论等会发生什么,请你相信我。”

隔着层面具,越舒看着叶景铄墨染般的眼睛,点了点头。

忽然,竞技场上的灯光灭了。

原本他们在暗处,可现在,整个体育馆都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越舒有种不详的预感,竞技场的战争应该完全结束了,那下一步就要开始投票了

票数最多的人会死,但是,他现在连一共参加游戏的玩家还没弄清多少人,更别提掌握先机。

而下一秒,越舒忽然传来了一丝异样,自己身上忽然发出一种数字感的淡淡光亮。

他和叶景铄同时低头,发现那股光亮来自于自己的手背,令人惊异的是,那个数字并不来自任何外来的光源,而是如同印在皮肤之下。

像是渗出皮肤,散发出的淡淡的浅蓝色荧光。

数字剧烈地变动着,最终趋于稳定,停在了“0”这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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