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的,你就不能有点绅士意识”
p.n冷眼看她,“你射击比我精确”
祝愿顿时不吱声了,老实接过船桨,坐到船尾开始划船。
p.n则用标准的军姿蹲在船头,俯身从船底暗槽取出一个看上去很沉重的黑色箱子,输入密码,箱子咔哒一声打开,祝愿伸脖子偷瞄,貌似是一把被拆解的枪。
当p.n组装枪械时,祝愿替他看表计时,耗时极短,她暗暗乍舌,好厉害,来金三角前,曾在特种兵猎人集训学过拆装枪支,一把手枪她用了16秒,而p.n组装的这把是重型狙击步枪,他居然只用了19秒多一点,离开部队五年,看家本事还没丢,实在令人respect,可怕呀。
重狙组装好,p.n坐姿持枪,眼睛贴着瞄准镜,枪口对着密林搜索。
祝愿心想坐姿射击比卧姿难打多了,估计条件所限,不得已而为之吧。
p.n很快进入状态,几乎听不到呼吸声,手臂肌肉的张力也控制到最佳状态,他食指指尖轻触板机下缘,随时准备击发狙击枪。
用练武的说法是他现在人枪合一,祝愿觉得不能被比下去,赶紧调整呼吸,配合划桨的动作,吸一口气,酌量排出,再徐徐吸入,维持稳定的呼吸节奏,除了桨声,整条小船动而若静。
p.n将声音压到最低限度,“鱼上钩了。”
祝愿一激灵,低声问:“魏学林的人”
“嗯”
听到回答,祝愿呼吸一下子乱了,“虽然当时情况危险,桑达好歹是一船人在战斗,现在就我和你两个人对付魏学林的大批人马,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们又不是超级英雄。”
“你大可放心,魏学林会等到验明真货再动手,注意呼吸,继续操桨。”
p.n的指令祝愿接收了但离执行还差点距离,她心里乱糟糟的,还紧张,一想到在黑魆魆的树林里有人在追踪他们,她就烦得不行,哪里还肯好好划船,像老牛拉破车,龟速前进。
天色暗淡无光,潜伏在茂密丛林中的河流仿佛无底洞,祝愿机械地划船,不知道前路在何方,尤其后有追兵的情况下,她有点儿泄气,心里把沙惕骂了八百遍,老狐狸,我等你倒台那一天。
p.n感觉船速减慢,低声警告,“你还磨蹭,错过接应我们的人,一切后果由你承担。”
祝愿怔了怔,反应过来欣喜若狂,“真的有人接应我们哈哈哈,这简直是我听到最好的消息!“,她自如切换尊称,拍马屁道,“极总您说得对,我要加油划船了,不能耽误大事。”
p.n这针鸡血打得好,小船以1.5倍速飙行。
“水下有暹罗鳄,你小心划船”
“好好好,啊,啥!”
一直尾随二人的探子给连越报信,连越收到,向魏学林传达,“p.n和jiva两人安全从货船撤出,目前已进入柯拉山西麓,正向‘胡志明小道’移动,但众所周知,‘胡志明小道’如何走,一直是个谜,越战时,美国花力气轰炸这条从老挝到越南的补给线,都没有达到目的。”
魏学林笑道:“你没经历过越战不了解情况,美国佬仗着飞机大炮只会狂轰滥炸,他们不知道越共开辟的这条秘密补给线并没有一条固定不变的具体路线,它有主路有支路,还有捷径和各种旁门左道,哪怕炸掉一条路,还有其它的路走,p.n大概想利用其中一条通道潜入越南,你吩咐探子跟紧他们,注意不要被发现,p.n手中的枪比阎王的催命符还要准。”
“是”,连越应道,布置完任务,他回到魏学林跟前,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魏学林了然:“你有话说”
连越恭敬道:“魏爷,现在世道不好,我的公海赌船不知还能运营多久,您曾答应过我,只要我助您一臂之力,事成后,您会把p.n名下的赌场交给我打理。”
“我答应过的事从不食言”
“多谢魏爷”
连越本是骑墙派,游走在魏学林和车蓬之间,车蓬被沙惕除掉后,他明显感受到威胁,彻底倒向魏学林,两人在大陆的人脉关系有交叉,为了共同利益,他们结成一派,互通有无。
对方有什么目的,二人彼此心知肚明,合作不怕有所求,就怕另藏心机,敲定利益分配,才好进入正题。
魏学林想起一事,问道:“佟少民的麻烦解决了吗”
连越点头,“已经没事了,他的黛兰俱乐部重新营业,歌舞依旧。”
“都是沙惕那废物儿子谭明杰惹出的祸,他贸然前往大陆,引起公安的注意,导致全市戒严,否则吴尼哆的刺杀行动怎么会失败”,魏学林怒道。
连越说:“也不算失败,姓宋的还是归西了,虽然大陆公安压着消息不放,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佟少民带话说‘大人物’明显松了一口气,他敦促我们赶紧找‘代理人’建立新的地下钱庄。”
魏学林也觉得最危险的时候过去了,说:“由jiva来做白手套再合适不过,找机会把她的背景资料交给佟少民,‘大人物’点头的话,这件事就一锤定音。”
连越犹豫道:“jiva倘若得知丁英陷入绝,命丧大陆的原因,岂会和我们联手。”
魏学林笑,“最希望丁英死的人是沙惕,他怕丁英的势头压过自己,就使了一损招把丁英骗到大陆交易毒品,丁英注定会引火上身,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利用一把,给日后能帮助我们的人送个顺水人情jiva很聪明,她不会在陈年旧事上浪费时间。”
连越暗忖,“大人物”拿丁英祭旗,果然步步高升,而今夜又一个好时机来临,p.n做牺牲品祭旗那真是……想想就激动呢。
就在祝愿觉得这条河长的没有尽头时,前方亮如白昼,细瞧,是车前大灯发出的亮光,目测有十来人整齐站在岸边迎接他们,不,确切地说迎接他们的老板p.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