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愿愕然,“你要走,那我呢”
p.n沉声说:“你也一起走。”
爆炸头不问他们去哪里,说了声知道,指挥祝愿端不锈钢托盘,他则拿着镊子将刺入p.n后背的破片夹出来放入托盘,“出血量挺大的,你得来管止血的肾上腺素。”
p.n浑似感知不到痛楚似地略一点头。
祝愿瞄了眼,感觉受到冲击,立刻移开目光,若非他替自己挡住爆炸破片,现在变成刺猬的就是她了,怪让人心里不舒服的。
爆炸头替p.n消毒包扎,嘱咐他注射破伤风疫苗,想想不放心,建议他尽快返回曼谷住院治疗。
p.n默不作声地撕开右臂的医用免缝贴布,爆炸头用重新消毒的不锈钢托盘准备缝合的医疗器具和药物,祝愿只扭头匆匆一瞥,便不忍再看p.n右臂愈发狰狞的撕裂伤口。
爆炸头评估伤口后说:“需要手术缝合,这种精细活你比我拿手,自己来吧。”
祝愿偷偷用余光去瞄,看到p.n清除创口的血块和异物,用双氧水和生理盐水反复冲洗伤口,还看到放在托盘的缝线和手术直针,以及小钳子和小镊子,几件她叫不上名的手术器械。
p.n撩起眼皮直直看向她,祝愿来不及撇开视线,四目交投,一个静若止水,一个愧疚自责。
祝愿心虚地啃着大拇指说:“我觉得你还是去医院缝合吧,我租一架直升机送你回曼谷。“
爆炸头新奇地看着她,“虽然知道你出手阔绰,但你知不知道,魏学林死了,连越还活着,桑达没拦住他,他逃之夭夭了,转身向金三角的黑道和武装组织发出江湖追杀令,只要能干掉你或p.n其中一人,悬赏500万美金,你大剌剌地租直升机,岂不是上赶着送人头吗,还没等你们飞出雨林,一发火箭弹就能轰下来,落个机毁人亡。”
祝愿第一反应是,“我的人头这么不值钱好吧,我无名小辈,p.n是小威尼斯人的老板,金三角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的脑袋悬赏也太便宜了。”
爆炸头哑然无语,双头鸟果然如p.n所说的那样无厘头,简直没法沟通。
p.n正给自己的右臂打局部麻醉针,闻言抬头,冷声质问爆炸头,“你既然收到消息,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爆炸头耸耸肩,“你们的大boss沙惕已经发出反追杀令了,但非常时期,我劝双头鸟低调行事,秘密出行,不要搞得大张旗鼓引火烧身。”
p.n用命令的口吻说:“注意连越的动向,随时向我汇报。”
爆炸头收敛道:“是,老大。”
麻醉见效,p.n左手执手术直针,吩咐爆炸头执有齿镊辅助他一道缝合撕裂的皮肤组织。
祝愿用食指戳戳爆炸头:“p.n单手缝合能行吗,你给他做助手呀。”
爆炸头说:"我只负责打结,他一只手够了。"
祝愿背过身去,她小时候被渔民从公海救上岸,把这一辈子打针吃药的份额都用尽了,在金三角历练一番,她见血不晕,见针扛不住,更何况拿针往自己身上招呼的壮举,非常人所为。
p.n结束缝合换上一件黑色t恤,抬头看到祝愿泥塑菩萨一样站着,一脸救苦救难的神色。
祝愿意识到来自对面的注视,眼睛马上活泛起来,眨了眨,从上衣口袋拿出一方洁白的手帕,“还记得吗,三和帮执行家法那晚,你借给我用的,擦一下吧,你额头有汗。”
她狗腿地笑了笑,这叫借花献佛。
p.n面无表情盯着她看了会儿,垂下眼睫,“你踩雷触压不爆,说明雷不是触发状态,所以我才有信心拆除。”
祝愿讷讷地问:“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意思是你不必感到内疚。”p.n眼底有了一抹暖色,扬起嘴角,出口的话照例嘲讽满满,“你这种没有灵魂的讨好俗称得了便宜还卖乖,演过火了容易惹人讨厌,希望你节制,至于手帕,你留着用吧。”
祝愿举着手帕揣摩陆离这番话的用意,难道说委婉提醒她同志之间要真情实感不要注水玩虚的
p.n转向爆炸头,脸色瞬间沉下来,眼神冰冷地凝视他,“gk,建立信任很难毁掉却很容易,你今天给我的消息都是滞后的,如果你有合理的解释,我可以洗耳恭听。”
爆炸头一扫吊儿郎当,回呛,“倒是你中了哪门子邪,不穿防爆服排雷,就算你熟悉那片雷场,也不用这么玩命吧”,他贴近耳语,“双头鸟到底有什么价值,值得你搏命相救”
祝愿隐约感觉两人气氛不对,抓住重点问:“什么熟悉的雷场,谁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