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鸿远一直看着祁香贝的背影, 直到她拐弯看不见了, 才返回武装部。
先转到水房洗手, 出来碰到蔡焕松,“哎,这么快就完事了, 走,一起吃饭去。”
“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舅家连晚饭都不管吗”邵鸿远推门拿出饭盒关门, 跟着他一起走, 蔡焕松舅家表弟结婚, 这两天请假去帮忙,本以为明天早上才能回来。
“管饭是管饭,可条件限制, 我这有地方吃饭的就不添麻烦了,紧着远道的亲戚吧。”蔡焕松把饭盒递给师傅, 还特特嘱咐多给来两块肉。
等两个人坐定, 蔡焕松就开始大口吃饭, 那架势跟饿了一天差不多。
“午饭也没管吧”跟他相比,邵鸿远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蔡焕松强咽下嘴里的饭, 喝了口汤才缓过来,“吃得早, 路上我就饿了。”
又紧扒拉几口饭压下去, 才缓解了饥饿,“刚才我可看见了,你跟祁同志在路边说话, 本来想叫你的,都没好意思打扰。”
“还挺有眼色哈。”
邵鸿远假意称赞,其实怎么样,不用看他的表情,蔡焕松也明白,“你跟我透个底,你俩是不是在处对象先别急着回答,好好想想。”
邵鸿远放下筷子,很无奈,“你老揪着这个问题干什么”
“我吃饱撑的总揪着,之前我那是打趣你,现在是有正经的事,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蔡焕松一大份饭菜全进去了,一抹嘴,等着邵鸿远回答。
邵鸿远拿筷子插饭盒里的饭,一下又一下,刚才他下意识想回答不是,被蔡焕松强调好好想想慎重考虑,不知道怎么的,这两个字就在嘴边盘旋,吐出口有点勉强,干脆先避开说别的,“你能有什么正经事”
“这话说的,谁还没点正经事,快说。”
“我先听听你所谓的正经事。”
“这么说吧,你俩要是处对象,这事就跟你有关,要不是,这事跟你无关,明白吧。”
邵鸿远听完话立马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有人想给祁香贝说媒,因着他们两个人经常接触,人家怕他俩在搞对象说媒尴尬,遂找了蔡焕松了解情况来了,“哪家小子什么家庭干什么的”
“这么急切地想知道对方的情况,就是变相承认承认你俩在处对象了。”邵鸿远还挺得意,让你小子死鸭子嘴硬总否定,真赶上事还不是露出形迹。
邵鸿远轻哼一声,“处不处我都得问,她爸妈让我多照看着点,她三哥也托我多照顾她,都涉及终身大事了,我当然要过问一下,说来听听。”
“真该放把镜子到你跟前,让你瞧瞧自己的嘴脸,就差把醋瓶子挂脸上了。”蔡焕松没好气地说,“我也不瞒你,祁同志还真让人瞄上了,芳林县巴掌大的地方,到处都是亲戚串亲戚,婚礼饭局上,我碰见了广播站的石兰英,她知道我在武装部工作就跟我套近乎,说她想给夫家堂弟说媒,见你几次找过祁同志还送她回家,不知道是不是处对象,她怕祁同志脸皮薄就没敢直接问,想让我帮着打听你俩的事。”
邵鸿远马上出声,“石兰英我知道,她夫家堂弟是谁你认识吗”
“说起来我还真认识,就是广播站的技术员赵祥龙,你来之前咱们这里通讯设备出故障,还找他来协助维修呢,技术过硬,挺老实本分的人,对了,他也住宿舍,跟祁同志是朝夕相处,近水楼台呀。”
听着这话,邵鸿远嘴里咀嚼的动作越来越慢,广播站的,也住宿舍,要是日久那个啥,想想怎么堵得慌,饭都有点咽不下去,赶紧端起汤喝口顺顺,完事揉揉胸口,稍稍好点。
“你怎么了”蔡焕松问。
邵鸿远若无其事地夹了口菜,“没事,饭干,有点噎得慌。”
“哦!!”上扬得很厉害,里面讽刺的意味扑面而来,“你说我怎么跟人家回复好呢说你俩处对象呢,还是没处对象呢”
“你说呢”邵鸿远反问蔡焕松一句,内心里也反问自己一句,这关系到底怎么说,说在处对象,那是骗人的,要说没有,给别人机会接近祁香贝,他怎么就那么不舒服呢,嗓子又有点噎得慌。
见着邵鸿远连吃好几口饭都一个表现,喝汤揉胸口,蔡焕松趴在桌子上闷笑不已,这还不算,手还跟着捶桌子。
邵鸿远也知道自己情绪不对,干脆盖上饭盒不吃了。
“就吃这么点。”
“我不太饿。”</p>
“那我就跟人家说你俩没处对象,就是她家里人托你多照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