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立马变得慢了下来。
过了一分钟，她仔细听着那边似乎渐渐平静下来，他的呼吸虽重，但也恢复正常。
过了几秒，传来水龙头开水的水声，像是在冲洗着什么一般。
“阿安”
“我在。”他低声应道。
头微侧，好看的肩头和耳之间夹着手机，他仔仔细细地在手上挤上洗手液，白色的泡沫随着他的动作慢慢现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彼此磨蹭，半晌，又把泡沫冲走，顺带也把某些东西冲走。
洗了足足有两三分钟，他这才把手关上，擦过手后，精妆的手臂一左一右撑在洗手台的两侧，抬起眸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桃花眼眼尾泛红，脸上的红意还没消散，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
总算把那火给泄了。
空气中似乎还飘浮着一种奇异的味道，似乎在提醒着刚才的荒唐，他“砰”的一下把抽气扇打开。
感受着身上的狼狈，沐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电话那头的小姑娘没有说话，但还显示通话中，望着这通话页面，目光不由得柔了几分，“我想洗个澡。”
“那我先挂了——”
“等一下。”沐安几乎同时回道，思考了几秒，他语气缓慢道：“你先别挂，我有话和你说。”
小姑娘反应有些慢，顿了几秒才“啊”了一声，愣愣问道：“边洗边说吗”
“嗯，边洗边说。”顺势把手机放在墙上置物架上，确认不会被水溅湿后，他便抬腿进了浴缸。
把花洒打开，哗啦啦的水声随即响起，水还没有变热，夹杂着几分凉意的水落在他的身上，水珠沿着好看的筋肉线条下滑，正好把最后一分燥意驱走。
小姑娘闷闷地“喔”了一声，乖巧地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刚才的事——”
闻言，小姑娘本来已经放松的神经瞬间绷紧，像是小时候被老师点名后，等待问题时的紧张不安。
察觉到她的屏息等待，沐安唇角不由得微扬，无奈地说：“就是你想的那样。”
“什.......什么我想的那样”小姑娘气得结结巴巴的，语气藏着一丝不愤：“你这话怎么说得，我......我好像一个变态似的，整天想着那些事”
沐安心情好了不少，生出几分逗她的心思：“喔那些事是什么事我不懂。”
“你——”
怕真的把小猫咪气成老虎，沐安轻笑几声，把她竖起的毛安抚，夹杂着花洒的水声，他的声音听起来无由来更加诱人：“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想让你知道一下，但是说之前，你得先回答我几个小问题，可以吗”
“你说。”
“你觉得我好看吗”
纪悠拿着手机的手一抖，眨了眨眼睛，对他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有些疑惑，抿了抿唇，长长的睫毛垂下，过了会儿，小声地说：“好看。”
沐安似乎很是满意，眼里眉梢都现出笑意，半晌他又问：“你觉得我身材怎么样”
小姑娘急促地咳了几声，听着他浅浅的笑声，她觉得，他还是在捉弄她，正准备发飙时，他连忙补充道：“不回答完或者不是真心话的话，不算数喔。”
“你——”隔着屏幕，纪悠都能联想到他身后的狐狸尾巴正在得意地左摇右摆，轻轻地“哼”了一声，她说：“很好。”
他满意地点点头，“那你喜欢我吗”
纪悠记得，之前他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她那时不过迟疑了几秒，他便缠了她一天，逼着她说了许多遍“我最喜欢你”的话，说得她好像嘴皮子都好像要破了一般。
这回她学聪明了，柔着声音，语气欢快：“喜欢啊。”
沐安勾了勾唇角，片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沉声道：“我想说的就是，这儿还有个女孩子喜欢我。”
纪悠眼眸唰地一下抬起，周身的血液似乎在瞬间凝固，像是一盘冷水从头上倒下，声音不自觉地冷了一分：“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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