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贺砚回也并不喊别人。
凌小木头以为就他这出门永远司机接保镖送的架势,总该干什么一个电话就都能搞定。
但贺砚回并没有。
这个霸道总裁在凌粟面前,连趁他睡着把他抱回卧室都不敢。
他只敢小心地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在凌小木头以为他就这么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的时候,贺砚回又自己一个人折了回来,手上还拎了一大袋子东西。
接着,凌小木头就看见贺砚回一个人安静地开始忙活。
高大的男人蹲一堆母婴用品前低头认真研究说明书的样子...像极了之前他很喜欢的那个哥夫。
听完凌小木头碎碎念的抱怨,凌粟看着房间门口又一个亮起的小夜灯,很轻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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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这一晚凌粟睡得很好。
早上他是被大爷舔醒的。
看见窗外晒进来的太阳的时候,凌粟差点都没反应过来。
他这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大爷似乎不满意凌粟还没有来摸它,中气十足地嗷了一声,低头就在凌粟的脖颈里蹭着脑袋。
“哟行了行了行了。”凌粟被它挠得痒,笑着双手抓住它把它抱了起来,“起了。”
新房的楼层高,采光非常好,凌粟走的每一步都踏在阳光里。
他先去客厅里拿了手机,浏览完了昨晚的消息。
严青说他到店里了,关哥也在。
关牧州说自己去收半天帐。
凌小木头说自己去上课了,晚上要小组讨论晚饭不回来吃。
贺砚回...
贺砚回说,我在楼下,醒了给我打个电话。
时间是两个小时前。
凌粟握着手机去窗边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看见了那辆熟悉的车。
手里的手机像是顿时变得烫手起来。
坐在车里的贺砚回也并不好受。他看着手机里的消息明明已经显示已读,那边却迟迟没有正在输入的动静。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松,来回急躁,心情急躁地想下一秒就冲下车,上去敲凌粟的门见他。
可腿却半步都动不了。
他向前弯腰,让额头碰在了方向盘上,在心里默数着时间。
两分钟了,凌粟该清醒了吧。
五分钟了,凌粟还没有再看一眼手机吗?
是不是在喂猫啊?或者来电话了?还是说有别的什么事...
“叮。”
信息来的一声响动宛如天籁。
贺砚回像是濒临窒息却在瞬间被拉出海面的溺水人,划开手机的刹那都带着忍不住的急促。
——麻烦你了,上来吧。
在看到消息的那一刻,贺砚回才全如自己所想的那样,一把推开车门,迈开腿就往旁边的房子大步走去,走着走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却不自觉笑了声。
等走到楼边的时候,贺砚回才反应过来自己连车门都没有锁。
不应该。
他缩了车,站在楼下对着玻璃门免了会儿壁才又恢复了原本平静的样子,慢慢走进了电梯。
凌粟等来的贺砚回仍然还是和原本无异的沉静平淡。
他手上拎着个小巧的食盒,和昨天用的一样,里头打开是很清淡的早餐和水果,虽然摆设着看着不多,但一看就是用了很大心思的。
凌粟去拿了副碗筷,给贺砚回分了一半的粥。
贺砚回也没推,接过碗之后抱着跳上自己腿的猫和凌粟安静地分享完了一顿早餐。
窗外的阳光扫在两个人的手边,两个人的影子在光下显得靠得很近。
“今天是要去医院检查吗?”贺砚回问凌粟。
凌粟点了点头,像是知道贺砚回要说什么一般:“我自己去就行了,我爸也在呢。你工作那么忙,刚才就耽误不少时间了。”
“不耽误,我开完会了。”贺砚回转过头认真地汇报工作,“刚在过来的路上也处理了不少事情,把陪你去医院的时间腾出来了。”
像是怕被拒绝,贺砚回还特地加了一句:“这是我第一次见孩子...你,不会拒绝吧?”
凌粟看着他那无辜张着嘴哑口无言,最后只能扭过头默默喝粥。
话全都让他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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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凌粟在一起的时候,贺砚回总是喜欢带着他走路。
虽然车就停在楼下,但两个人却同时默契地选择了往外走。
“我早上还迷路了。”早晨的温度很低,贺砚回一边脱了外套给凌粟示意他穿上,一边和他说话,“开车进来的时候。”
“怎么会?”凌粟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地接过了贺砚回手上的外套。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贺砚回已经就势帮他披上了:“从侧门进来的,开车,但下来走的时候又记得了,到你那儿寄了路才把车开回去。”
贺砚回按道理只来过这儿两次。
一次是很久之前,凌粟带着还眼睛不好的贺砚回兴致冲冲过来看新房的时候。
第二次就是昨天。
但昨天贺砚回和凌爸爸是司机一道送过来的,按理说顺路的话不该走这边门。
难道是...
他还记得之前记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