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进来,郑夫人笑问道:“回来了可是去看西峰的红叶了”
苏月恒笑道:“是呢。话说这西峰的红叶可真是好看。我方才都看呆了。”
郑夫人笑着点头:“是的呢,当日我第一次见也是看的惊了半天,这西峰的红叶浑然天成,从上而下,红色铺天盖地,蔚为壮观,霎是好看。”
苏月恒闻言,抿嘴笑道:“母亲这形容可真是贴切。我方才啊,看到了,被震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一味的说好看,健柏估计都被念叨的耳朵都麻了。”
郑夫人呵呵笑出声:“你这孩子,嘴儿可真甜。可惜,你再甜也没用,这可不是无棱院,我可没什么东西赏你。”
苏月恒笑呵呵的道:“没事,月恒不急。母亲现在没有趁手的赏我,等回去后再赏我也一样。”
郑夫人笑得只摇头:“你这还孩子,还真是盯着我的东西使劲儿薅了。看来,我是得赶紧送走你们,免得天天儿盯着我的东西不放。”
苏月恒赶紧凑趣:“是啊,母亲,我们这要走了。这许久都得不了母亲的赏了,母亲今儿个回去可是得使劲儿赏赏才是。”
郑夫人被逗得很是乐呵。看着郑夫人眼里愁绪去了不少,沈珏也是心头放松,看着笑意妍然的月恒心头生暖。月恒还是一如既往的细心。
一行人下山回了镇国公府。
郑夫人果然将苏月恒叫到无棱院,重重的赏了一堆东西。
不过,这次赏的跟之前大有不同,大多是路上用得着的实用之物。
郑夫人让人开了库房,给苏月恒跟沈珏一人几件貂皮、狐皮、猞猁皮做的大氅跟斗篷,然后又翻出了一张虎皮褥子。
虎皮褥子翻了出来,郑夫人想着库房里好像还有两床狐皮被褥也一并翻了出来。
对这些,苏月恒是来者不拒,这些个他们在路上刚好用得着。
本来,郑夫人还要给几个奢侈品级的手炉什么的,被苏月恒拒绝了,这出门在外还是不要那么张扬的好。郑夫人想想:“罢了,这些个给你们留着,待日后你们回来再给你们也一样。”
郑夫人翻了一堆东西过后,翻出了丸药,就又想着给丸药,可是,转念一想,就因着身边人下毒,让儿子遭了大罪。想着儿子这些年受的罪,郑夫人还真是有心理阴影了,又想着苏月恒会医术,于是,郑夫人将翻出来的东西又命人收回去:“这些个就不必了。拿回去吧。”
苏月恒却是走过去拣着看了看,都是些好东西,金疮药、虎皮膏什么的,路上用正好。
苏月恒将这些拣出来:“母亲,这些就赏了我吧。”
郑夫人点点头,不过,还是不放心的叮咛了一句:“你拿去也行。不过还是要仔细看过才好。”
苏月恒点点头:“嗯,母亲放心,我一定会仔细查验过再用的。”
看到这些膏药,苏月恒赶紧又顺手讨要:“母亲,您这人可有上好的山参,给我两支,说不得到时有用。”这次要是找到天蚕药引,给沈珏逼毒之时,还是将这些提气补气的东西备好稳妥点。
郑夫人一听,仿佛被提醒了一般,立即让人将放药材的小库房全部翻捡一遍,将里面的人参、虫草、雪莲、灵芝、鹿茸等贵重药材全部捡出来:“这些个你拿上。这沿途赶路的,路上也怕难有这些东西。”
苏月恒想想,沈珏身子虽然好很多了,但是,多年沉珂,身子还是受损颇重的,这一路还是要小心看顾,时常补身子的好。因此,苏月恒也不客气,将这些尽数收下。左右沈珏这次出门肯定是带一个车马队的,这些个东西拿上完全不是事儿。
翻完这些东西。郑夫人还是意犹未尽,还在左右逡巡,看看还有什么可给的。
看郑夫人这典型的儿行千里母担忧,恨不能搬个库房让自己带上的样子,沈珏不得不出声相阻:“母亲,我这是出行,不是住家,东西不能带太多的。除了日常吃用等物,其它的都免了吧。”
郑夫人点了头,不过,却也没就此罢手。
最后拿出了杀手锏,给银子:“穷家富路,路上多带银子,万一有个什么周转不过来的,有银子也方便的多。”
郑夫人先是拿了几千两银票给苏月恒,接着又给了个羊脂玉佩给沈珏:“这个玉佩乃是升隆钱庄的信物,有此玉佩,可以去升隆钱庄调用万两银子,你拿着。若有用到之处,尽管去调用就是。”
苏月恒看得咋舌不已,郑夫人可真是不是一般的壕,真是太有钱了,随随便便就是万两白银的。
看母亲这塞东西的架势,沈珏也不推辞,赶紧爽快的手了下来。不收,估计今天还真的没完没了。
苏月恒二人带了一大堆东西回了长安院。
看着沈珏手中这块玉佩,苏月恒想了想,将先前郑夫人给的那块儿帝王绿玉牌也拿出来递给沈珏:“这个也带上,万一路上机缘巧合知道了去哪里调取这银子呢。”
沈珏二话不说的接了过来。这个帝王绿玉牌月恒可是研看了好久了,知道月恒对此一直很是好奇,沈珏当然不会拒绝。
左右今天已经从郑夫人那里收拾了好多东西,苏月恒干脆趁热打铁的收拾起出门的东西了:“这些个,我赶紧收拾,这离出门的日子也就几天了,可是得赶紧。”
苏月恒边说边起身,看着她兴兴头的样子,沈珏叫住她:“月恒,还有几天我们就出门去了,你要不要回定安侯府一趟”
苏月恒不假思索的拒绝了:“不回去了。”
说完,苏月恒有些讪讪然,这回答的也太快太决然了,苏月恒想了想,决定给沈珏解释两句:“健柏,其实我跟娘家人......”
知道苏月恒要说什么,沈珏打断了她要说的话,对她道:“嗯,我知道的。月恒不必多加解释。这样甚好,我们直接走,也省事的多。我们这次出行,越不引人注目越好。月恒这样做也是谨慎。”
沈珏可真是太好了,借口都帮自己想好了,苏月恒一激动,又凑过去亲了两口。如此送上门的好事,沈珏当然是顺势大快朵颐一番。
两人耳鬓厮磨了几许过后,苏月恒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问:“健柏,我对娘家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凉薄”
闻言,沈珏拉过她,将她搂在怀里紧了紧:“月恒,你怎么会凉薄日后不许说这话。”他的月恒最是赤诚不过的。
日子过的飞快,几天很快过去了。
沈珏他们出门前的头天晚上。看着前来辞行的儿子,郑夫人满目担忧,满腹心事,反复的说了路上小心等话语之后。
郑夫人也不说让沈珏走,欲言又止几番后,郑夫人看着沈珏泪光闪闪:“健柏,都是母亲对不起你,都是母亲没看顾好你,害你受了这么多年的罪,现在又要千里奔波,为娘实在是心里难受。”
看着母亲伤心,沈珏心里叹息,连连摇头:“母亲,这都是小人作祟,与母亲何干,母亲无需自责。”
郑夫人摇摇头,忍不住拉过儿子,想抱一抱,可儿子已经长大了,早就不是之前那个可以亲可以抱的儿子了。
郑夫人用伸出去的手,轻轻的拍抚着儿子的胳膊:“健柏,这次中毒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对国公爷有什么芥蒂,他为我们已然做了太多了......这次我没有迁怒沈熠跟沈永,珏儿,你也不可心有芥蒂。”
郑夫人说到这里,仿佛不知道如何再说下去,只得简单的道:“总归你记住,沈家没有人对不起我们母子。你可知”
沈珏若有所思的看着郑夫人点点头:“嗯,母亲,我记住了。你放心,我不会迁怒无辜之人的。”
郑夫人点点头。母子相顾无言一阵后,郑夫人又嘱咐了沈珏路上小心之意,方才放沈珏出去。
九月二十八,是个宜出行的黄道吉日。
洒过践行酒,放过出行鞭炮过后,沈珏苏月恒二人带着人马往北疆进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