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我没着急,我只是在担心。”
千岁忧:“你担心什么?”
段誉:“我们昨晚才和全冠清打架,万一他和这个大义分舵的蒋舵主是同谋,那我们岂不是自己送上门去给他们宰?”
千岁忧头也没回,笑着说道:“段誉哥哥言之有理,不过你放心,这个蒋舵主和全冠清一定不是同谋。”
段誉:“你怎么知道?”
少女脚步一顿,回头朝他露出一个甜笑,神秘兮兮地说道:“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哦。”
段誉:“……”
他也很是纳闷,到底千岁忧是从哪儿知道的那么多门路。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忽然听到前方有声音传来——
“我家慕容兄弟敬重丐帮的乔帮主是个英雄好汉,亲自去洛阳拜访他。可你们乔帮主却并不在洛阳,这岂不是连累我家慕容兄弟白跑一趟。”
“我先前只知道你们丐帮中人不辨是非、含血喷人,却不知你们也这般礼数不周”
此人说话语气阴阳怪气,听得段誉忍不住皱起眉头来,“那是什么人,说话如此难听。”
而这时,又听到一个隐忍着怒气的声音——
“包三先生,慕容公子既未收到丐帮的帖子,也并未下帖子给丐帮,敝帮乔帮主事务繁忙,不知慕容公子前去洛阳之事,也十分正常。你何故在此胡搅蛮缠?”
千岁忧闻言,转头看向段誉,笑道:“段誉哥哥,你又能见着王姑娘了,心中是不是很高兴啊?”
段誉:“什、什么?”
千岁忧:“那是姑苏慕容氏麾下四大家将中的包不同,清晨他才带着阿朱她们走了,怎么如今就到了这杏子林中来?”
两人沿着小路快步走出去,前方豁然开朗,只见前方有两队人马相对而立。
一方是穿着灰色衣袍的几个乞丐,为首之人手中拿着拐杖,怒目圆睁。而另一方是一男三女,男子看着四十上下的年纪,书生打扮,在他身后,站着三个姑娘,一样的美丽,不一样的风情。
那三个姑娘,正是昨夜才与千岁忧分道而行的王语嫣三人。
王语嫣是跟着包不同走的,刚才丐帮之人称那中年书生为包三先生,想来那一脸倨傲神色的书生,就是包不同。
只见蒋舵主被包不同气得脸色铁青,沉声说道:“包三先生,你若是来此澄清误会的,丐帮欢迎。你若只是到此闹事,可别怪丐帮招呼不周。”
包不同:“非也非也!丐帮含血喷人,澄清误会本就是你们的事情。我家慕容兄弟到了洛阳,乔帮主到了无锡。如今我替慕容兄弟前来无锡,乔帮主也不在。如此傲慢待客,真是岂有此理!”
空地上的双方正在僵持不下,千岁忧是知道包不同的,此人能言善辩,是个杠精,而且这个杠精还挺有文化。
丐帮大义分舵的蒋舵主是个老实人,打架还可以扒拉几下,吵架肯定比不过有文化的杠精。
千岁忧看不惯老实人被杠精欺负,于是出言相助。
“什么岂有此理?蒋舵主不必跟这位包三先生多说什么,他若是想跟人吵架,任凭你再有理,也吵不过他的。”
少女悦耳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在风中不散,清晰地传到前方。
前方的人闻声回头,只见杏花树下站着一对年轻的男女,男的相貌英俊,一袭白衣,温润如玉。少女眉目如画,红衣似火,明艳张扬。
蒋舵主看向这对年轻的男女,有些迷糊,他好像并不认识这两人。
而王语嫣等人见到两人,则是神色惊讶。
阿朱:“千姑娘,你和段公子怎会到此?”
千岁忧慢悠悠地走过去,笑道:“阿朱姐姐,我和段誉哥哥在客栈闷得慌,所以出来赏花吟诗呢。没想到能遇见你们,真巧。”
阿朱:“……”
段誉:“……”
包不同则皱着眉头,十分不悦地看向千岁忧。
阿朱连忙说道:“三哥,千姑娘是朋友。”
包不同却哈哈哈大笑,说道:“阿朱妹子好相处,在路边遇见阿猫阿狗要认主人,也不忍心驱赶。”
包不同一生喜欢打嘴炮,不管对方说什么,他总要跟别人唱反调。自家人熟知他的性情也无所谓,阿朱却怕他因此得罪了千岁忧。
阿朱神色着急,朝包不同说道:“三哥,千姑娘对我们有相助之情,真的是朋友。”
包不同却不领情,傲慢地睨了千岁忧一眼,“阿朱与我是自家人,常言道,亲兄弟明算账,那些阿猫阿狗虽与阿朱妹子有交情,但包某却是不认的。”
千岁忧那双明眸眨巴了一下,只见她上前两步,她不仅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脸上还刮着可爱无害的笑容,声音也甜腻地得令人骨头都快酥了。
千岁忧:“我知道,包三先生想离间我和阿朱姐姐的感情,真卑鄙。阿朱姐姐,放心,我不会跟你生气的。”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了包不同身上,娇软的声音蕴含着无限同情,“不过,慕容公子有包三先生这个家将,一定很累吧?”
阿朱:“……”
少女望着包不同的神情既纯良又无辜,语气十分笃定:“你这么会得罪人,这些年来,慕容公子私下肯定没少找人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