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岑念精神奕奕、头脑清晰,就像一台刚做过保养随时可以参加赛车比赛的法拉利跑车。
失策,彻底睡不着了。
她懊悔地关掉心算app,看着整齐划一的手机界面她也不知道做什么。
过了一会,她打开了手机浏览器。
百度,输入:
“忽然心跳加速是为什么”
回车之后,排在第一位的正好就是一个一模一样的知道提问。
下面有个获得八百多赞的最佳回答:
“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中会有偶尔心跳加速的情况,其实这是窦性心律不齐,以儿童、青少年最常见,成年人也不少见,“窦性心律不齐”是最常见的一种心律失常,是由于来自窦房结的信号并不完全规整所致。但是,这种“心律失常”大多数属于“呼吸性窦性心律不齐”,这是一种正常生理现象,不必惊慌。”
岑念:原来如此……
一直环绕在她心中的疑问得到解答,岑念像是去了块大石头,很快就感到了困倦。
她合眼后,很快就安心地坠入了梦乡。
梦里,她梦到自己自己去看医生,穿白大褂的老头子长得和汤老一模一样,“汤老”意味深长地笑着,说:
“你这是窦性心律不齐,很多年轻人都有的,不用看。”
一夜安眠。
第二天早上,岑念一如既往早早地就起床出发去彩虹中心帮忙了。
岑家人齐聚在早餐桌上时,岑筠连望着岑念的空座位若有所思:“她去的是哪家慈善机构这免费佣人不能白当,这么好的机会,不如安排几个记者去采访报道,然后微博买个头条,把这件事好好扩散一下——”
侯婉一听就急了,岑筠连是生怕岑念那个小蹄子爬不到琰珠头上吗
报道一出,人人都记得岑念,谁还知道岑家正经的大小姐岑琰珠!
“筠连,念念还小,现在让她接触名利场恐怕还为时尚早……”
“小什么小岑念都十六岁了!琰珠六岁的时候,是谁死乞白赖地想说服我让琰珠做岑氏的形象代言人”岑筠连说:“再说了,养她总要干点事吧,让她去邀请汤老他们来参加岑溪生日宴也不去……至少给岑氏打个宣传吧,就当拍了个平面广告呗!”
“汤老和他的夫人都喜静,是我让念念不必邀请的。”岑溪开口:“采访倒是简单,但是报道一出,可能会让傅显发笑。”
“他笑什么”
“拾人牙慧。”
“不行不行!你说得没错,这个死傅显——肯定会说我学他!我呸,也不想想,他配吗”岑筠连提起傅显就心气不顺,采访一事马上被他自己放弃,他气愤地说:“这脸还是打得不够过瘾!唉,之前琰珠和小溪那两场生日宴,我该办到傅显家对门的!我要气死他!”
岑琰珠看着岑筠连的模样,有些疑惑,等早餐结束后,她私底下叫住了母亲。
“妈,青山集团不是被我们搞得那么惨了吗傅芳丽上次在街上见到我都绕道走了,他怎么还对人家不依不饶的”
侯婉有些紧张地往周围看了一眼。
“不止生意上的竞争……你爸和傅显有私仇。”她压低声音,警告地看着岑琰珠:“这事儿你别问也别掺和,知道吗”
岑琰珠撇了撇嘴:“知道了。”
她提起包刚要出门,侯婉在身后问道:“你和岳尊怎么了最近怎么没见你们一起出去玩”
岑琰珠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说:“你别管了。”
侯婉一脸不满:“我不管你管谁呐管岑溪还是岑琰珠你才是我女儿!”
岑琰珠已经走出了家门。
侯婉惨遭无视,气愤却无可奈何。
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身边!
……
周日的夜晚是一周最为热闹的夜晚,在上京最热闹的酒吧一条街尤其是。
宽阔的大道两边站满衣着时尚的年轻男女,他们身后就是闪着霓虹灯光的店铺招牌,迷幻的灯光打在一个个年轻男女的脸上,他们的眼中都有年轻人特有的活力和生机。
因为年轻,所以对生活的苦楚还知之甚少。
因为无知,所以眼里还有蓬勃的生命力。
总归,冲劲属于不知天高地厚的天真。
“您好,请进我们店看看吧……”
一个黑发的少女穿着夜店的制服,站在club门前强颜欢笑地招揽客人。
她依然年轻,可是眼中已经没有了光。
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跟在一辆黑色法拉利身后,缓缓驶进了club为他们特意增设的专属车位里。
少女一眼就望见了那辆布加迪威龙,浑身微微一颤,埋头丢下好不容易拉来的客户,向相反方向匆匆离去。
岑溪从车上走下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匆匆逃走的背影,他望着那头长长的黑发,似乎想起了什么。
岳尊走到岑溪身旁,跟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见一群没有意义的陌生人脸。
“你看到谁了”
“也许是看错了。”
岑溪继续往club里走去。
因为今晚只有他们二人的缘故,两人没有去那间专属包房,岳尊颇有兴致地选择了二楼的酒吧观景玻璃房。
从这里望下去,club大厅一览无余,就连角落里醉生梦死的人的表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你过来看看,从这里看下去,自己就像是俯视众生的神一样。”岳尊端着一杯幽蓝色的鸡尾酒,站在落地玻璃窗前。
玻璃是单向的,在他肆意观察楼下众人时,没有人能发现楼上还有个人站在玻璃窗前俯视他们。
岑溪坐在宽敞柔软的沙发里,对岳尊的邀请不为所动。
“说吧,特意和我单独见面的理由是什么”
“你说什么呢,没事就不能见面了我是那种有事才叫你的人吗”岳尊转过身来,义正辞严地说道。
“好啊。”岑溪笑了:“那今晚我们就只喝酒,不谈事。”
“不谈事——家常还是要拉的。”
岳尊讨好地笑着,在岑溪身旁落座。
“来来,我敬你一杯——这杯,为我们多年的友谊。”
两人的鸡尾酒杯在空中轻轻相撞,蓝色和金色的波浪隔着一层玻璃,互相朝对方扑去。
岳尊眼尖,立马就发现了他手腕上的红绳。
“你怎么戴着这个”
像这样的红绳满大街到处都是,一根也就几块钱,通常都在初高中生的手上,出现在一个坐布加迪威龙的男人手上,不得不说是让人惊奇至极。
总不至于是岑溪自己心血来潮买来戴的。
岑溪身边学生年纪的人就那么几个,岳尊马上就猜出了是谁送的手链。
“念念送给你的她为什么要送你这个”岳尊有些狐疑。
有血缘关系的妹妹送哥哥红绳,虽然说不出是哪里的问题,但岳尊就是觉得怪怪的。
岑溪笑道:“生日礼物。”
“唉,我明天过生日还来得及吗”岳尊叹了口气。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岑溪故意吊着不问他今晚的来意,最后还是岳尊先忍不住了。
“其实,今晚我是为了跟你说个事儿。”岳尊神色兴奋:“虽然正式的决定还没下,但我爸和爷爷的口风都松了,我们两家的联姻对象可能马上就要变了。”
岑溪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他的猜测让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
“怎么变”
和岑溪的变化不同,岳尊已经笑开了脸:“我和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