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佳书,你这次会带男朋友来吧?”
“他工作很忙,应该没空。”
“别这样,佳书,你都好多年没参加过同学聚会了,大家都很好奇……”
宁佳书有点头疼,别说霍钦现在还在跟她冷战,就算两人好得如胶似漆,她也不想让他去参加。
一来她们高中曾经是校友会瞒不住,二来,这类同学聚会约等于出风头大会,和霍钦的气质实在是格格不入。
电话到最后,宁佳书还是没有答应带男朋友赴约,那边失落至极,又炫了几句,才恋恋不舍挂了电话。
“你干嘛拒绝?霍钦一出场妥妥地横扫全场啊,我还等着看她眼珠子掉出来呢。”何西至今还在记恨学委当年常打她小报告的往事,“什么企业家,不就是一有钱的秃顶老头儿吗,亏她好意思带回来。”
宁佳书懒得再应声,躺回被窝里,横竖不得劲,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觉。
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放电话里霍钦最后说过的话。
仔细想想,她其实能感觉到霍钦清冷平静的表象之下的焦躁不安,尽管她并不懂他在不安些什么。
也许确实是她那天语气太坏了,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伤了他的心,才会这么多天一通电话也没有。
那么这件事算她做错了?
结束冷战,要先道歉吗?
直接道歉好一点,还是先撒撒娇好一点?
宁佳书把电话摸出来,在聊天记录框里犹豫半天,写了删删了写,最后又气急败坏全部清空,将手机扔回床尾,整晚如此反复,终于在手机最后一点电量耗干后入眠。
自打同学聚会提上日程后,何西把收藏的垃圾食品和啤酒统统扔进垃圾桶,开始疯狂往健身房跑。
原因无他,她刚刚咬牙买下打算聚会穿的昂贵裙子,会将腰腹的缺点展露无遗,这两年何西疏于形体管理,腰上有了淡淡一层游泳圈。
人活一口气,树争一张皮,想当年,她和宁佳书可是齐驱并驾的存在,现在去见老同学,怎么着也不能让众人觉得自己被宁佳书甩远,分出高下来。
宁佳书轮休,一连跟着何西去了两天,在跑步机上跑到大汗淋漓,剧烈运动后,便也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了。
恰逢她在另一家健身房办的年卡到期,干脆在这边的俱乐部新办一张。
漂亮姑娘在健身房通常僧多粥少,几个身材健美的年轻男教练为谁上去服务争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俱乐部经理亲自把文件拿过来,让宁佳书填会员资料,顺便给两人倒了水。
这个男人有些眼熟,梳了个背头,戴眼镜,油光水滑的。
宁佳书一向以记忆力出众为傲,竟一时也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资料快填罢时,有位白人男子刚做完运动,走过来与这经理闲聊了几句。宁佳书也听了一耳朵,白人说话是美式发音,经理的英文,却是澳洲口音。
挺地道的,也许是做过留学生。
毕竟在澳洲生活过几年,宁佳书抬头,又多看了那经理一眼,就是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猛地记起来,这个人,她的确见过。
在周映的照片册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