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简摸索着他的脸颊,在他唇上一啄:“这个。”
孟辛反手抱住他,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带着他晃了晃身体,徐简问:“明天我过来吗”
“明天我外公外婆就到了。”他们来了,孟辛就能轻松点了,不过想也知道,少不了折腾。
“那我陪你去接他们。”徐简在他耳边嗅了嗅。孟辛脸一红,吃过火锅外套全是味儿,就想要退开:“身上有火锅味儿……”
但是徐简不放,还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有什么关系,闻起来很好吃。”
之前徐简从没碰过这里,牙齿轻咬后,舌尖又在上面划过,孟辛一个哆嗦,抓紧了徐简的衣服。
徐简放过耳垂,在他耳根处吻了吻。
孟辛很喜欢这种和徐简抱得紧紧的感觉,他静静地和徐简依偎了片刻,才接起前面那个话题:“不用了……我明天一个人去就好了。”
家丑不可外扬,可能到时候一群人心情都不会太好,徐简也理解这一点,不再坚持:“对了。我打算找个寒假把车学了,吴睿帮忙找的师傅,说是很靠谱,和我一起去么”
两人的寒假都差不多是45天,孟辛问:“一个寒假考得到么”
“如果所有考试能一次过的话。”徐简早打听好了,理论上一个寒假是够的,他对自己还是比较有信心,“不过就算不能全部考过,我们也可以先把交规考试先过了,下个假期再过驾驶,两年内连着考都是可以的。”
孟辛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我暂时不考了。”
这寒假家里的事是大头,而且他家里没车,不用这么着急。
“好吧。”徐简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我争取一次考过,下次你考的时候还能带带你。”
何谢和王颖瑶是中午的飞机,下午4点到,大儿子何舒天还没放假,没办法陪他们过来。两个老年人长途跋涉,备显疲态,被孟辛接回家里,见到何舒碧就哭上了。
何谢在旁边一个劲儿叹气,王颖瑶搂着何舒碧垂泪:“我的女儿命怎么这么苦。”
见到自己父母,何舒碧不用再忍耐,哭得天昏地暗,委屈得没边了。一家人愁云惨雾,别的什么都不想干了。
孟辛在旁边干看着,看看时钟,快8点了,何舒碧还在和两人诉苦。他不得不出声道:“妈,时间差不多了,我下去买点什么东西上来吧大家先把晚餐吃了。”
何舒碧扶着王颖瑶,两眼通红地道:“你们看看他,家里遇到这么大的事,他跟没事人一样。我的胸口,唉,他们父子俩真是要气死我。”
“对,孟辛,你下去随便买点。”何谢擦擦眼睛,摸了两百块钱,“你外婆中午在飞机上都没吃。”
王颖瑶摇摇头:“我怎么吃得下。”
何舒碧又哭道:“妈、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接了钱,孟辛沉默地下楼去了旁边的小餐馆,点了几个清淡好消化的菜和一大盒米饭,拎回家摆好碗筷。
何舒碧道:“我不吃。”
王颖瑶便又是一通好劝,还让孟辛打了一碗饭菜端过来,几乎是喂到何舒碧的嘴边。孟辛没有任何反驳,叫做什么做什么,完事后叫何谢:“外公,你先来坐着吃点吧。”
“好,哎。”何谢看了孟辛一眼,那眼里情绪很复杂。他跟着孟辛来到饭桌边,端起饭:“辛苦你了。”
“外公。”孟辛往后看了看王颖瑶母女俩,转回头,“你和外婆一起劝劝我妈吧,和我爸离了。现在就我爸这情况,他自己也愧疚,我妈能多要点好处。”
把徐简分析的都给何谢说了一遍,孟辛对这件事已经麻木了,他现在看得很清楚,这婚早离了,对何舒碧也是好事,而且孟正宇是拉不回来了,何舒碧迟早得面对现实。
他这话一说,何谢表情就奇怪起来了:“你爸真是……”
孟辛苦笑:“我猜应该是。”
“唉,没看出来他是这种人。”何谢顿了顿,又问孟辛,“其实男人,犯点错是难免的,但只要他能回头,他一定能对你妈死心塌地的。”
这种道理从何而来,孟辛不感兴趣,他是个死心塌地的人,他连自己的背叛都不允许,更遑论别人。这一点他不和何谢争论,另外问:“不说我爸出轨这事,只说他们两个人能算是过日子吗”
何谢不知是在说服他,还是在说服自己:“两夫妻过日子,磕磕绊绊很正常啊,孟辛。”
他不和这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不知道细节,可孟辛从头到尾看着,他比谁都明白。
孟辛很认真地道:“磕磕绊绊是很正常,只要是两个人有心在一起过日子,会对对方妥协,而不是互相嫌弃,互相挑刺,不肯为此做任何改变。你看看我爸我妈,他们已经无药可救了。”
无药可救。
何谢默然,最后问:“要是你爸妈离婚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孟辛已经成年了,自然是不需要监护人的,腿长在他身上,他走哪儿都是自由。
孟辛简单道:“我跟我妈。”
何谢欣慰地点点头:“我和你外婆会劝劝你妈的。你妈那个人你也知道,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的,你爸当年条件也好,追求你妈,对你妈那个好啊,认识的人都知道,那时候谁不羡慕你妈啊,谁知道弄成这样。”
给何谢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孟辛道:“吃饭不说这个,外公你吃菜吧。”
他今天从接机开始,就表现的十足沉稳懂事。家中变故,他们三个老的还没这孩子冷静,何谢看着碗里的菜,总觉得何舒碧夫妻俩也好,他们夫妻俩也罢,至少对孟辛而言,是不是都有些失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