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时年三十,那人偷窃偷出经验来了,凌晨三点多,趁着大家伙最疲累松懈的时候摸到厂里来了。
家属生活区他没敢去,人太多了,要是被发现就是打死的份,也不知道他怎么误打误撞,摸到小红楼那边。
魏敢跟魏家不是关系不好,所以大年夜也没回去,就在小红楼待着,那人偷东西被魏敢抓了个正着,一顿往死里揍。
过年魏敢喝了些酒,那次差点把人给打死了,那人估计怕魏敢怕得很,就连过路都绕着厂区走。
厂里人为什么都那么怕魏敢,肯定不是因为他气肖玉珍,没事在厂里打打小架这样的事,而是因为过年这事。
陈旭东现在还记得,当时他们公安跟保卫科的人一起把人从魏敢手下拉出来时,已经没了个人样,屎尿一身,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要魏敢肯出面,他肯定不敢再冲林家下手,说不定脏物都有可能追回。
只不过追回的东西,怕是对方又去偷的别人变现换来的。
林蚕蚕这才转头,正眼看了魏敢一眼,魏敢还对林蚕蚕那句“别人”耿耿于怀呢,目不斜视,专心吃饭。
“……”陈旭东在桌子下踹了魏敢一脚,不是闹僵了吗,多好的破冰机会啊,摆什么脸色给人看啊!
果然,林蚕蚕只看了魏敢一眼,“陈公安,这事谢谢你了,还得麻烦你多费心。”
说完,林蚕蚕就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还看,人都走啦!”陈旭东觉得魏敢就是该的,哄女同志开心会不会,你光背后使劲,有什么用?
那边黄大柱一直关注着情况呢,林蚕蚕一走,他立马就换过来了,“旭东,什么情况啊,林干事跟你挺熟的啊。”
黄大柱贼眉鼠眼地看看陈旭东,又看看脸色臭臭的魏敢,满脸八卦。
“你脑子里成天都装些什么玩意,不会说话别说话!”陈旭东呸了黄大柱一脸。
当着敢哥的面,谅你们也不敢有什么奸情,黄大柱心里腹诽着,嘿笑两声,低头扒饭。
然后扒到一半,想起什么愣了一下,他最近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一直也没想起来,刚刚脑子里划过奸情两个字,黄大柱想起来了。
这都好久之前的事了,要是他现在说,不会被魏敢弄死吧?
但要不说,林干事真被那姓宋的勾走了怎么办?黄大柱琢磨着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干脆闭着眼睛说了。
魏敢才被林蚕蚕划到别人的范畴,转头就听说林蚕蚕在省城,跟那个宋南淮交情颇深。
这饭是没法吃了。
眼睁睁看着魏敢冷着个脸走人,黄大柱心有戚戚地看向陈旭东,“你说,敢哥不会把我这个吧。”
他比了个割脖子的手势。
“这么重要的事你也能忘,你怎么不把自己姓什么给忘了!”陈旭东白了他一眼,吃饭。
黄大柱也不想忘啊,他不是一回厂就去找魏敢去了么,但当时魏家闹得那么厉害,他没找着机会说,然后就再也没想起来过了。
黄大柱从陈旭东饭盆里夹起两块肉来,“兄弟我可能是最后一餐了,吃你两块肉啊。”
陈旭东觉得魏敢还没动手,他就想先打死黄大柱了。
魏敢一整天上班都心不在焉的,目光老是落到窗外,可惜他期望出现的那人一直也没出现。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魏敢在小红楼大门口又等了一小小会,还是没见着林蚕蚕,自己耐不住,往厂办大楼跑了。
林蚕蚕不在办公室里,魏敢立马往厂门口跑,跑去传达到一问,林蚕蚕也没出厂。
魏敢立马就又食堂跑,但食堂好几个呢,现在正是下班的点,人也多,他哪里找得到人。
最后饭也没吃,就在宿舍楼下等着。
家里的事情林蚕蚕已经安排好了,也没准备再回去,现在陈旭东他们也只是查出眉目,还没确认,她就是回去也没用,不如等到结果出来。
晚饭林蚕蚕没胃口吃,回宿舍拿了衣服和洗漱用品就去了澡堂。
冲完澡顺便把衣服洗了,又等了何喜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微黑了,厂里的路灯都已经亮了起来。
等她和何喜庆说着话到宿舍楼下时,魏敢气鼓鼓地堵到她面前。
“你怎么不来找我?”